台面的手段去陷害别人,便随时都有可能被反嗜,最终受害的就是自己了!”
谢显之下意识地想起了当初的王安贵一家,以及自己的亲舅舅平南侯一家,还有眼下的曹家与母亲曹淑卿,不由得郑重地点了点头。
谢谨之猜到长兄想到了谁,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也跟着向父亲点头应是。
谢璞心情很好地微笑着,继续道:“小汤山的这块地,我已经直接记在了真姐儿的名下,也省得到她出嫁时,再在衙门里换名记档了。这件事,你们兄弟有数就好,也不必在家里四处宣扬。我知道你们兄弟姐妹几个都是好孩子,心里不会有什么怨言,但难保有人会多心,觉得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公。”
谢显之与谢谨之一听便知道父亲在暗示三妹谢映容,都露出了尴尬的微笑。其实他们也不太明白,好好的三妹为什么忽然从家里被抄后,就换了个性子。从前还有几分温婉可爱,如今却越来越行事诡异了。不过她也快要出嫁了,嫁出去后,就轮不到他们这些做兄长的操心了,相信万隆这个聪明人会把她约束好的,倒也不必说得太多。
谢璞给次女谢慕林准备的嫁妆,除了这块小汤山的地以外,还有一处位于通州的田庄。哪怕谢慕林说过不想要现成的田庄,他这个父亲也没打算完全照着女儿的意思去做。他身为北平布政使,如今要把女儿嫁进王府,也有自己的体面要维持。
江南的地价太贵,若是在江南买庄子,花费太高,庄子却小,而且还未必能顺利买到好的——因为好的地早就叫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以及各地的富户豪强给占光了。但在北方买,事情就方便多了。山东他比较熟,原该在那一片找合适的田庄,可山东前几年才遭过灾,关于灾后富户非法吞并土地的案子层出不穷,他毕竟曾经在那儿做过官,不想叫人说闲话,才改了主意在靠近北平的地方买。
通州这块地,地点略有些偏了,离码头距离比较远,但面积挺大的,虽然不算肥沃,却也算得上是中田,境内有水源河道,还有一部分抛荒的山坡地,正好合了女儿先前的要求。原来的主人据说是儿子春闱顺利高中了,要在京里谋官,家里只他一个独苗,父母不愿意离他太远,索性就卖了田产,只留祖宅,合家上京投奔他去!因地点太偏,卖得又急,叫不起价钱,谢璞也不打出自家旗号,只派人去交涉一番,中间过了一下中人的手,就顺利把地拿到了手。地价只要四两一亩地,四百九十八亩大小,连着河道,勉强凑够五百亩,算是配得上燕王府这等门第的奁产了。
这块地连着地面上的建筑物、山林、庄稼与河道,如今也一并记在了女儿谢慕林的名下。记档是谢璞亲自叫人去做的,刚刚完成了全套手续,今日正好告诉两个儿子,让他们心里有数。
谢显之与谢谨之点头表示知道了,前者还问:“就只有这两处田产陪嫁么?统共不过是五六百亩地的大小……是不是少了点儿?”后者不由得看了兄长一眼,开始反省自己的眼界太小了,轻视了本朝达官显贵的手笔。
谢显之却压根儿就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他从小与曹家那边的人来往多,经常听到的都是谁家女儿陪嫁了千亩良田、多少个田庄这种话,五六百亩地的奁产,真的只是及格线上的标准而已。
但谢璞就真的只打算陪送这么多了,他笑道:“咱们家也就是刚刚回复了点儿元气,实在拿不出更多的嫁妆给真姐儿。不过真姐儿是个聪明能干的孩子,她又不会坐吃山空,有这两处奁田,她将来在燕王府的日子定能越过越好的。就算她想经营些什么,我还另有压箱银给她备着呢,不愁没钱使。”
对于谢映慧与谢慕林这两个嫡出的女儿,谢璞都打算一人给一万两的压箱银,大多是银票,正是谢映慧提过的那家老字号钱庄出的票子,此外还有些零散的金锭什么的,方便女儿们将来缺钱时,随时拿出去变现。至于谢映容与谢映芬两个庶女,标准就要降上一等,两人都是六千两。不过谢璞会另给谢映芬添一笔私房,这不是给谢映芬的,而是给她即将要嫁的杨淳,好让杨淳能更好地供养母亲谢梅珺,孝顺外祖母宋氏。
长女谢映慧有更多的珠宝,所以陪嫁的产业就相对少了些;次女谢慕林没得多少珠玉首饰古玩,所以陪嫁的田产就多一点,只是没什么铺面。谢璞认为自己对两个女儿还是比较公平的,也充分尊重了她们各自的意见。如今将这个方案拿出来给儿子们看了,两个嫡子都很认可,他心里也就松了口气。
只是这时,谢显之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重林这次进京,是要谋一个爵位的吧?若是真的封了王爵,宗人府和礼部应该会有冠服下来吧?二妹妹出嫁的时候,是穿自家做的喜服,还是穿礼部发下来的冠服呢?”
谢璞愣住了。
服虑
萧瑞目前还在京城,也没有消息提到他是否得到了封爵。倘若最后他连郡王爵位都没能封上,那谢家就得自行给谢慕林准备喜服了。
如果他顺利得封了郡王爵位甚至是世子之位,谢慕林倒是可以不用为婚礼上的服饰担心。但这种事哪里能说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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