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王唯一的子嗣,如今因着皇上只封了我一个永安郡王,却没有立世子的事儿,太后娘娘心里觉得我受了委屈。你是我的妻子,只要不是犯了大过错,她都会多有包容。
“到时候,你多说些好话,嘴甜一些,哄得太后高兴了,她心里疼你,便是将来回了京城,也会时时惦记你的。只要一年四季都有赏赐下来,就象王妃似的,哪怕你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太后娘娘一面,也不会有人敢对你有所轻慢。若有哪个不长眼的,胆敢到太后面前去说你的坏话,不必你想法子辩解,太后娘娘自个儿便会先把人撵出宫去了!”
朱瑞虽然没给太后做多久的孙子,但他从小惯入宫闱,亲眼看见过皇子们是如何讨好太后的,因此对此颇有心得。他向妻子面授机宜,就盼着谢慕林也能得到太后这位大靠山的青睐,从此在宗室中也可以横着走了。
谢慕林听得好笑,不过考虑到她明日确实需要独自进紫禁城,讨好太后是必须的,便也虚心听讲。
不过她私底下也忍不住感叹:“太后娘娘很是明理呢。在纳妾之类的事情上,她老人家愿意替孙媳妇说话,反过来告诫孙子不要花心,这真的很少见,也很难得。”
朱瑞叹道:“太后娘娘原是书香世宦人家的女儿,家中的门风一向清正,只可惜后人平庸,无人能撑大局罢了,但守成还是没问题的。从太后娘娘入宫时起,到皇上登基,再到如今诸皇子夺嫡,太后的娘家亲眷都从来没闹出过什么大乱子。你别看他家不显,其实在本朝,这样便算是顶顶好的外戚之家了。象曹家那样,虽然曾经风光过,甚至一度权倾朝野,如今又能有什么好下场?皇上虽碍于物议,在曹家主动退让的前提下,不好明着对他家动手,但心里只怕早就恨不得将他家连根拔起了!”
曹家若真的联合曹皇后,对皇帝下了毒,这样的罪行无异于谋逆。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皇帝,肯定会恨不得将曹家连根拔起了。
朱瑞又道:“你别看太后娘娘很和气很好说话的模样,其实她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傲气的。可她得宠的时日不长,又非遭了什么算计,纯粹就是恩宠不再罢了。这无宠的嫔妃,娘家不显,膝下又有两位皇子,还都生得聪明俊秀。太后娘娘在宫中的处境,可想而知。先帝那时,诸皇子夺嫡争得比眼下更厉害,宫中诸位娘娘也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先帝册封的那位皇后都死得不明不白的,可见宫中诸妃的手段!但太后娘娘在那样的险境中,不但护住了自己,还护住了皇上与父王。她又怎会是简单人物!”
慈云
谢慕林与朱瑞在紫禁城里待的时间略有些长了,等回到燕王府,已经接近申时(下午三点)了。
他们还要往慈云庵去,没多少时间可磨蹭的,进了王府大门后,见有内侍来传话,道是燕王夫妇命他们不必过去请安,直接回院去更衣就行,便也从善如流,领受了父母的好意。
谢慕林回到自己的院子,在大小丫头们的协助下,换下翟衣翟冠,换上了一套大红织金通绣袍,下头系的是官绿色的绣花马面裙,头发没有重新梳过,只稍稍整理了一下,戴上了那只百合花金冠,看起来既不失新嫁娘的喜气,又干脆利落,行动便捷。
朱瑞换了一套明蓝色的绸面直身,发髻上插着玉簪,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神采飞扬。他走到谢慕林身后,看了看镜子中的她,笑道:“还差了一样东西,娘子略等一等。”说罢又转身走了出去。
谢慕林纳闷,便看到他很快又转了回来,将一朵含苞怒放的石榴花簪在了她的发间。
添上这朵石榴花,她的脑袋果然显得更加喜庆了。
花开得很好,谢慕林对着镜子照了照,有些小惊喜:“你这是打哪儿弄来的?竟然是真花?!”
“外头供桌上的折枝花瓶里折来的。”朱瑞不以为然地道,“咱们成婚,屋里自然要摆放些喜庆吉利的花卉。”石榴寓意多子,石榴花又是红色的,自然再喜庆不过。
谢慕林还真没留意到这一点,只晓得外头供案上的折枝花五颜六色的,开得十分好看,其中有好几支是月季,却没注意还有石榴花。她对自己新添的装饰品非常满意,便夸奖了一下老公的审美:“你挑的花特别好看,也特别衬我今日的发型和衣裳。”
朱瑞听了,眉眼一弯,抿唇微笑着拉她起身,两人手拉着手出了门。
王府侍从早就在西边的侧门处为他们准备好了低调又不失舒适的马车。两人登车,随行人等也上了后头的小车,一行人便出了王府,往慈云庵的方向而去。
慈云庵就在北平城中,离燕王府其实并不是很远,但那一片地段相对来说比较僻静,只胜在庵中多有官家士绅女眷修行,因此有官兵时不时巡逻经过,避免有宵小前来骚扰庵中人等罢了。谢慕林与朱瑞所坐的马车在路上走了两刻多钟,方才到了地方。
他们在庵堂前的大片开阔地下了车。谢慕林放眼望去,见周围有许多树从,隐约能从树荫间看到远处的房屋人家,但慈云庵周边真的少有人烟,除了树林、空地,便是一个浅浅的池塘了。池塘水还算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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