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楚摘星疑惑地眨了眨眼,怎么会是信呢?
在当下发飞符是即时通讯手段,信和投名帖则是代表正式拜谒了。楚摘星在混元宗内没朋友,在宗外结识的朋友也都知道她最近在谋求铸造本命灵剑一事,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搅扰才对。
楚摘星小小咬着下唇,轻敲了几下眉心,循着惯性思考了一下,还是一无所获。到最后忍不住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真是糊涂了,猜来猜去做什么,还不如直接拿过来看呢。
小花妖看着刚刚才见到面的主人脸色飞速变幻,整只妖抖得更厉害了,因为在她的族群中长期流传着一个说法:“脸色变化快的主人都不好伺候,尤其是面前这位的风评在宗内可不太好,多的是她恃才放旷,桀骜不驯的传闻。”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只是一只除了除尘打扫什么都不擅长的小花妖罢了,被送到谁的洞府就得认命。
楚摘星看着下首抖得像筛糠似的小花妖,连她把信给拿过来的指令都没有听到,不由自嘲一笑,她应该还没那么可怕吧。
楚摘星干脆凌空将信给摄了过来。
很奇怪,信封上并没有任何能表明身份的痕迹,别说名字和印章了,就是一些特殊标记都没有,是不折不扣随处可见的空白信封。
真是见鬼,这样也能送到目的地?
见没有什么特殊,楚摘星直接把信封撕开,抖出信纸。
“展信安,闻君有急,特赠物相助。”
这就更不明不白了,楚摘星只好追问已经跪倒在地的小花妖:“随信是不是送来了东西?”
原本被恐惧笼罩的小花妖见楚摘星问话语气还是如之前那般和气,猛吞了一口口水之后勉强说道:“的确是送来了东西,很沉很沉,送进库房的时候用了七十二个石怪哥哥呢。”
“七十二个石怪么……”
楚摘星摸了摸下巴,那的确是非常非常重了,毕竟只从力气这个角度来说,石怪不逊于修炼神道修士召唤出的黄巾力士。
小花妖又壮着胆子描述道:“用一个金属酒缸装着,石怪哥哥们说可能是灵酒。”
等等,酒!天底下没有这么重的酒,酒也不会用金属罐子装着,那能把灵酒师给气活过来。
楚摘星一瞬间就明白了,把自己揉皱的信纸展平。她记起来了,这种她已经司空见惯的信纸名叫云纹纸,产地在东海。
至于送信的人嘛,楚摘星突然释放出剑气,急速切削起信封的右下角,果然出现了一株小草的镂空。
果然是祝余,居然把执事堂加密通信那一套用到这里了,她一时间居然都没反应过来,说起来这标识还是她们三个当年一起创造的呢。
祝余的是草,野火难除之韧。陈茹姐姐的是竹,任尔西东之坚。她的是剑,无坚不摧之利。
不过就是很少用。
她现在已经能将那巨沉的玩意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上界与下界的往来一向不易,祝余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探听到自己缺幽水暗金精,又把消息送到师姐那,再在玉皇朝的眼皮底下把东西送进来的呢?
看报信小花妖的模样,一点都没怀疑幽水暗金精的来路不正啊。
祝余这家伙,到底在外面搞出多大的动静与声势了啊,不过短短三年的功夫他就能做到自己当初都不敢想的事了。
可惜自己目前除了去亲去东海也没什么好联系他的方式,不然非得叮嘱他几句不要闹得动静太大。
肉就那么多,还被各家给瓜分完了。现在本事这么大,不用想都知道是从别人手里抢的。
这是她把祝余带上界的原因不假,但你得知道温水煮青蛙啊,抢肉抢这么快会被人套麻袋的好吧!
当年教我不要在赌桌上赚太多的可是你吧,怎么换到你自己身上就行不通了呢。
可这个事情楚摘星现在还真没办法管,只好从蒲团上站起身往库房走去。即便心里已经确定了七八分,但终究是要眼见为实,落袋为安。
因为心情愉快的缘故,楚摘星的步伐很是轻快。
小花妖悄悄抬起眼睛看着面前一颠一颠的袍摆,突然觉得这位主人并没有传闻中那么不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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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藏书阁,祝绪看着须臾都不曾从书上移开的姐姐,勉强撑起来了灌铅似的眼皮,迷迷糊糊问道:“姐,这书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去啊?”
孟随云抽出一只手盖住了祝绪的眼睛柔声说道:“你熬不住就先睡吧,不用陪我。”
祝绪难耐地扭动了一下身体,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姐,你从回来就没出过藏书阁啊,看不烦的吗?”
都看了三年了啊,三年!连丹都不练了,搞得长老们隔三差五就想从自己这知道姐姐是不是出问题了。
姐你是不是忘了你每年上缴的丹药是族中重要的收入之一,身上还领着药阁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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