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柳惊绝视线相抵。
下一瞬,女人蓦地睁大了双眼,眸底渐渐沁出了眼泪。
柳惊绝咬着牙,在挥刀砍断了自己的手腕后,终于?落了地。
落地的一瞬间,他下意识跌跌撞撞地朝姜轻霄跑去
却很快便?被施法中的子桑惟清发现了。
他怒吼出声,“找死!”
随即双掌轮转,驱动着无尽的戮火朝着他们二人的方?向袭来。
当即,柳惊绝转过身,朝着子桑惟清的方?向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
那一刻,姜轻霄觉得时?间好?似慢了下来,致使她可以清晰地看?到柳惊绝是怎样用双臂紧抱住子桑惟清,带着他一同跌进滚烫炙热的岩浆之中的。
后来,姜轻霄记得最深的一幕,是汹汹戮火中柳惊绝含泪笑着,回头望向她的那最后一眼。
那日,三界一同下了场濛濛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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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后
凌霄殿内,身披一身银光甲胄,手拎消光重剑的姜茴大步迈了进来。
此时?的她,俨然已经长成了一位冷静稳重,言行举止肖像极了她母亲的大姑娘。
“儿臣参见”
姜茴一撩前衽刚想?行礼却发现金座上并没有自己母皇的身影。
正待她疑惑时?,常酝自一旁走了出来,递给了她一样东西。
姜茴双手握紧了天书,惊讶地看?向常酝。
对方?笑了笑,眸中满是对她的赞赏,“天帝说,神君已然具备成为新任天帝的资质,她相信你能?做好?,并造福三界众生。”
听见她追问姜轻霄的去向,常酝温声开?口,“天帝说她亏欠你阿爹良多,特此下界还?债。”
适值隆冬,问晴山落了场大雪。
漫天飞扬的雪花,纷纷落下,遮得大地白茫茫一片。
“姜大夫,有些晚了,不若您今日便?在俺家歇下吧,明日再回去也不迟。”
一农妇推开?房门,瞧见院中已落了厚厚一层的大雪,搓手哈气对着一旁的女子热情?挽留。
姜轻霄扬唇,笑着婉拒道:“不了,家里夫郎还?在等我。”
说着,她便?戴上了氅帽,挎着药箱遁入了风雪之中。
农妇见状,只?得点?了点?头,嘱咐她路上小心。
待女人走远之后,她方?缓过神儿来。
挠了挠头,对着自家炕上坐着的老伴儿,疑惑地喃喃道:“奇怪,姜大夫不是一直独身吗,何时?有了一位夫郎?”
时?近傍晚,墨色的乌云团团倾轧而下,狂风怒吼,女人顶着寒风,一步一步地朝山下的小屋走去。
临近家门,姜轻霄的脚步却走得愈发慢了。
直至停在了门前。
她望着正可怜兮兮地蜷缩在不远处檐下的那条小青蛇,微微扬唇。
眸光水意点?点?。
风停雪止,漫天纷飞的雪花突然凝固,她的眼中唯有不远处的那抹青翠,是那么的动人。
冬日已至,春天不会太远。
一千年的分别,眨眼而过,短暂得仿佛像她的一个梦。
现在,梦醒了,她的夫郎在迎她回家。
女人缓缓俯身,轻柔地捡起了地上盘缩着的小蛇。
长指几乎刚一接触,那小蛇便?自动卷缠在了她的手腕,玲珑的蛇头轻轻地蹭着她温凉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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