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爆出,因为地域原因,海市大部分警察都和a大有联系,很多是a大的毕业生、校外辅老师甚至外聘教授。
那么,林熹是否因为这层关系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获得“校友们”的优待?
另外,一个大学生为什么会混迹在案发地附近的工地里,说他和死者没有一点关系,路人都不太相信这种巧合。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角度原因,照片上只出现了顾临奚,没有拍到方恒安的脸,不然能直接出演一幕大戏:
——a大生杀人后躲附近工地观察动向,警局同校前辈徇私枉法私放嫌疑人。
而隔了一条走廊的地方,方恒安正无奈地看着对面哭嚎的女人。
他按了按眉心,低头拿出震动了一下的手机。
那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彩信,附上一张照片和帖子链接。
方恒安一目十行的扫完,表情凝重。退出帖子后才发现信息滑到底还有一行字:
——方警官,抱歉。我们的第一张合照似乎预兆不太好啊。
顾临奚发完短信后,按灭了手机,从早餐袋里掏出了一只红透的苹果,在手里把玩出神。
把帖子发给方恒安的原因很简单:虽然方恒安没有露脸,但是毕竟在照片里一起被拍到了,如果被熟人看到认出来影响不好。需要知会他一声。
顾临奚捏了捏苹果的纤细的枝柄,想:看来我这样,是会连累他的。
忽然他手里一空,苹果被抽走了。
顾临奚抬起头,方恒安拿着苹果在旁边坐下:“在想什么?”
“你不是在问王阿娟吗,这么快就结束了?”
方恒安:“她和男友同居了,凶杀案发生前后几日都有全天的不在场证明,嫌疑不大。问陈大强,她就辱骂了些关于债务的事情,然后就开始撒泼耍横。”
“不过我给她认了钟力的照片,她的确在家里见过这个人,也见过他和陈大强有过肢体冲突。”
这么来看,钟力的嫌疑是做实了。
“总之也就来来回回骂陈大强花天酒地、借钱赌博。但仅限于陈大强的龌龊事,涉及到她自身的事情,嘴巴很紧。”方恒安顿了顿:“我觉得她不太信任我,就不继续浪费时间了。”
他顿了顿:“之前秦澜接她来警局时,还发现她手腕上和背部有陈年的淤青旧伤。”
顾临奚听出了他的意思。王阿娟可能对于男性有较高防备,一般这种情况多出现在遭受家庭暴力的女性身上。
不过,说到这里,他反而有个疑惑。
顾临奚斟酌着说:“王阿娟的’新生活’是和什么样的人一起?”
“我明白你的疑惑:遭受过家暴,还对陌生男性下意识抵触的女性一般很难在短期内重新对异性建立信任。”
方恒安解释道:“王阿娟现在的男友是她的初恋,两人后来各自结婚。两年前,王男友妻子因病过世,在葬礼上两人重新联系起来。这时候陈大强已经不回家了,陈家爷孙全靠王阿娟多年照料,因此,王阿娟要去追寻自己的生活,陈老爷子称没有反对的理由。”
顾临奚沉吟一会,虽然结果大体都对得上,但他总觉得这事儿哪里不太对劲。
两人说话间,一个看上去四十上下,穿着黑布鞋的高颧骨长脸女人走了出来。
顾临奚在陈大强家见过他的照片,立刻认出是王阿娟。
她看起来比照片上稍微健朗丰腴了些,眼睛红肿着,但紧绷着下吊的嘴角又带上了些怨愤的意思,嘴里语速很快地嘟囔着什么,看上去有些尖利刻薄。
叛逃的母亲
顾临奚压低声音疑惑地问:“她是哭过了吗?难道为了陈大强的死?”
方恒安:“不,她其实也不是真的哭,只是在通过这种方式闹,哭嚎陈大强死了还要折腾她,还骂警察无能要把她屈打成招。我们现在只敢找身形比较纤弱的女警陪着。”
顾临奚心说,这真是个祖宗。
面对警方讯问,不配合分很多种。
比如顾临奚之前那种有问必答,但是避开关键问题,还试图把人带沟里带的——显然算比较高级的。
但却论麻烦还要排在其次。
王阿娟利用弱势的孕妇身份和哭闹撒泼打滚等生化攻击手段来抵抗,偏偏没有嫌疑不能强制审讯,才是最麻烦的。
女警带着王阿娟进了访客区。警方在尝试在更放松随意的环境,是否能让王阿娟说出些什么。
方恒安:“你如果想和王阿娟聊的话,现在进去也可以。不过她情况特殊,女警会在旁边一起陪着。”
顾临奚想了想说:“在我和她见面前,最好让另一个人先和王阿娟见面。”
方恒安抬手指了指警局门口:“你说他吗?”
那是个黑圆矮胖穿着紫色的棉衣的少年,粗长的眉毛紧紧皱着,在警局门口环视了一会才迈步进去,好像生怕旁边会突然跳出八十刽子手,是场有去无回的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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