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鹿溪开口说道:“是……那个人吗?”
他记性很好:“叫……韩千一?”
严以珩点了点头,说“是”。
他犹豫着开口:“他……其实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故事,并不是想隐瞒什么才不去说,而是……”
他轻轻笑了一声,又像是有些无奈:“是很简单的故事,只是我一直把它想得复杂。”
他微微抬起头,用下巴抵着鹿溪的肩膀,低声问道:“鹿溪,你想知道吗?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
说罢,他莞尔一笑:“过去的每一件事,在我这里,都不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鹿溪垂着眼睛看他,笑容有些许无奈:“想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当然知道对严以珩来说那已经是过去的往事,也记得就在今天下午严以珩说过的话。
……没有第三者,也不是第三者。他们之间,只有他们“两者”。
但是……
鹿溪摸着严以珩柔软的发丝,手指抚着那人的耳朵。
他压低声音,眼睛里的情绪晦涩不明:“不想知道是因为……我吃醋。”
捻过耳垂的力气加重了一分,鹿溪的手掌整个扣在了严以珩的脖子上。
“想知道是因为……我好奇。”他诚实地说,“好奇……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你喜欢,又怎么才能让你从以前很喜欢他,变成以后很喜欢我。”
鹿溪用两只手圈着怀里的人,几乎把他整个嵌进自己怀里。
其实,并不需要严以珩再做过多说明,鹿溪自己就能大致拼出事情的原委。
无非就是,身为债主的人不仅没有凶神恶煞地催债,反而出自真心地待他们一家人很好。
在最痛苦、最黑暗的时候,那个人像天神一样雪中送炭。
这样的人,严以珩没有不喜欢他的理由。
但是,当严以珩补充了更多的细节后,鹿溪还是震惊了。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是谁骗了你爸钱?!”鹿溪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声音都扬高了,“你告诉我他叫什么,我帮你查!”
“嘘,嘘!”严以珩捂住他的嘴,“把我爸妈都吵醒啦!”
鹿溪的嘴角绷得紧紧的,但还是听话地放低了声音。他眉心紧皱,又一次问起那人的名字:“叫什么?我让我妈帮你问问。”
“算啦,查不到的。”严以珩按着他的肩膀,带着他重新躺回床上,“我爸每年都会去问案件有没有新的进展。”
他看着天花板,双眼在一片漆黑中依然闪亮,只是,说出口的话语也依然苦涩。
“每年都问,每年都没有新进展。”严以珩叹了一口气,伸出右手主动握住了鹿溪,“找不到,一直都没找到。后来我爸还去问过一些认识的人,才知道原来那个人骗了很多人的钱,我们家那十五万,都不算是金额大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爸也死心了。”
鹿溪更用力地环住严以珩。他闭上了眼睛,眉心依然紧皱,心里满是心疼。
严以珩……一向认真又自律,实在看不出来,他心里竟然还压着这样的心事。
再之后的话,就不必严以珩再说明了。
鹿溪翻过身来,面对着严以珩侧躺着,嘴唇轻啄着严以珩的嘴角,低声说道:“我真想……早点认识你。”
说着他又懊悔起来:“如果那时……高三的时候,我又找到你了,那该多好呀。”
严以珩轻声笑着。他用食指点点鹿溪的鼻子,很小声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现在……也不晚。”
鹿溪的双眼陡然睁大。
黑夜中,他只能勉强看清严以珩脸颊的轮廓,可他又分明能看到那人脸上的笑意。
很淡,也带着严以珩常有的别扭,和……羞涩。
鹿溪的手掌堪堪悬在那人肩膀前,却迟迟没有落下去的力气——他有时也会在心里嘲笑自己,总是在这样的时候、总是在……面对严以珩的时候,有不合时宜的紧张。
好在,这一次他又很快地下定了决心。
他轻轻拨开严以珩肩膀处的睡衣——
白皙圆润的肩头裸露在空气中时,严以珩并未感觉到太多的冷意——两人紧紧相贴的身体带来的温度,远远能够盖过冬夜的寒冷。
那点冷意还没来得及扩散开,便又被另一股热气盖过了。
干燥的嘴唇贴在他□□的皮肤上,鹿溪像刚才一样,亲吻着他的肩膀,在那还未褪去的牙印上,又印上了更深的吻痕。
严以珩只觉得身体似有电流经过,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泄出一声轻微的气音。
带着情/欲,带着情不自禁,带着……甜蜜。
“小珩……小珩,”鹿溪反复叫着他的名字,低哑的声音里满是爱意,“既然不晚,那就……别再喜欢他了吧。”
他抱紧严以珩,嘴唇从肩膀一路吻至那人柔软的唇瓣。
“喜欢我吧,小珩。”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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