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
“你看,你的努力,父母还是看到了。”严以珩真心为他高兴,“现在的成绩就能够证明,你的选择才是对的。”
鹿溪想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几秒钟才点了点头,说“对”。
他打的的车还没有到,严以珩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鹿溪,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想问,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又摇了摇头:“也不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问。”
鹿溪浅浅地笑着:“你说。”
“嗯……”严以珩犹豫着说,“一直想问,你还……回国吗?有机会回来吗?总在国外……也不是回事啊。”
他细细地说:“我妈生病这段日子,我就老在想,我没在他们身边,总觉得不放心。”
他看向鹿溪,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知道你会不会有这种感受。”
“也有一点。”鹿溪攥紧手指,道,“但是回国的机会……很难,有机会也要优先给那些资历更老、情况更特殊的同事。”
他清了清嗓子,尽量平静且自然地说:“部门里有个女同事,老公孩子都在国内。小孩最近要上学了,如果有回国的机会,应该会先考虑她。”
他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又连忙继续说道:“最近国内房地产行业也不景气,据我所知,都在降薪。你说,我们工作了这么久,去了那么多艰苦的地方,找了一个这么好的,不就是为了以后回国之后多赚点钱吗。谁愿意降薪回来呢,是吧——哎,我车到了。”
鹿溪叫的车子远远驶来,打断了他这一串长长的话语。
严以珩点了点头,不知有没有把他刚刚说的话听进心里。
“好,那我也回去了。”他冲鹿溪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坐进车里后,鹿溪回头往后看着。
暮色深了,昏暗的光亮几乎快要把严以珩的深色外套整个吞没。
这一幕落在鹿溪眼里,却仿佛周边的景和物都被打上了虚化的光圈,视野之间,他只能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鹿溪回过头来坐好,两只手都放在口袋里,不知不觉竟已捏紧了口袋的布料。
回国的机会固然难得,但……
就在不就之前,就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鹿溪面前。
很难得的机会,为了这个机会,其他部门还有好几个人对他有了些不满。
鹿溪不怕,这机会是他凭着多年的努力工作换来的,谁说什么他都不怕。
他只怕……要这机会也没用。
这趟回来,鹿溪也……抱着这一点点希望,想要……再争取一点点可能。
只是,严以珩身边已经有别人了。
那点微弱的希望,也就这么消失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只是……心里难免想要再试一试。
早在……严以珩换掉头像的时候,他就知道。
路上,鹿溪掏出手机,给单位负责人事调动的同事发了一条消息。
说,机会难得,但他还年轻,还可以再干几年,不如把这次的机会,留给更需要的同事吧。
严以珩回到病房时,意外地发现……
母亲竟然和许医生聊上天了。
严以珩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陶乃姗见他回来,冲他笑笑,又继续问许医生:“现在怎么样了呢?”
“挺好的。”许医生也扭头冲严以珩笑笑,又回过头来对陶乃姗说,“就是……您知道,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开始……注意形象了。天天闹着要减肥。”
陶乃姗“啊”了一声:“还在长身体的年纪,减什么肥。多吃点,长高点。”
许医生笑笑:“是长得快,每次来复查时,都比上次高了。”
严以珩在旁边听了好一会儿,越听越觉得……
这描述的是滕安吧。
他站到许医生身后,戳戳他的肩膀,递了一个疑惑的眼神过去。
许医生倒是挺大方地承认:“在说滕安。伯母还记得他。”
陶乃姗听到这个名字,又低低地叹了口气,道:“那么小,生这种病……遭罪呀。”
当着陶乃姗的面,严以珩倒是没说什么。
之后去水房洗水果的时候,严以珩用手背在许医生的肚子上来了一下子。
“哎!你这人!”许医生挑眉,“干什么?”
严以珩哼了一声:“滕安来复查过多少次?许遂,你能耐了呀,一次都不告诉我。”
许医生:“滕安不让我说,你问他。”
严以珩眯着眼睛,又锤了他一拳。
许医生摆出一副很无语的表情看他。
然而,严以珩转身过去洗水果的时候,许医生的眉眼忽地又柔软下来,眼里带上了温暖的笑意。
刚才,许医生忽然想到,陶乃姗好像是见过滕安这兄弟俩的,便主动抛出这个话题,跟她聊了很久——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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