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说个原因,大概就是李培培说的……
“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
李培培擦干了眼泪,又说:“以珩,当初的事……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
严以珩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冤有头债有主,这事……也实在算不到她头上。
“不关你的事,培培姐。”严以珩真不是客气,坦率道,“他做的事,他自己的选择,就算是为了你,那也应该由他自己承担后果。”
他略一思忖,还是多说了几句:“前阵子……他一直托人找我来着,我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我那段时间太忙了。”
严以珩一向是很坦诚的人,他说忙,那就真的是在忙,而不是以忙碌作为借口。
李培培虽然同他接触不多,但也多少清楚:“听说你家里有些事情。”
严以珩点点头:“对。后面我处理完了,有时间了,他反而没再来找过我……现在想想,那时候……”
谈吉祥已经离婚了。
说不出来他是出于什么心理,反正……情况就是这样了。
“他给我转过好几笔钱,”严以珩又说,“我……收了,没退给他。”
李培培应该也是知情的:“嗯,你留着吧,本来就是……公司的。”
他们也没再说别的,李培培又坐了一会儿,情绪稳定了才起身告辞。
她走后没多久,许医生便赶到了。
他刚落坐,便被严以珩的表情唬住了。
“……你这什么表情?”许医生问,“怎么肉麻兮兮的。”
严以珩还沉浸在方才李培培的话语中,感慨于年少美好的爱情却没能走到最后的遗憾。这会儿看见许医生,不由感慨能遇到合拍的爱人实在难得,看向许医生的表情都温柔起来了。
他的眼睛本就乌黑明亮,专注看人的时候自带深情。再多那么一点温柔和缠绵,勾人得很。
他听到许医生这不解风情的问话,嘴巴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小声骂他:“神经病,不能给你好脸色是不是?”
许医生也挺奇怪,非要被骂两句才舒心。他笑了笑,从包里取出一枝花递给严以珩,轻描淡写地说:“路上被卖花的缠住了,非要让我买,就挑了一朵。”
严以珩接过一看——
红色的玫瑰花,里面插了一张卡片。
许医生的字迹苍劲有力。
“爱在七夕,还盼朝夕”。
许医生的字很漂亮,笔锋锐利,字体又带着一股潇洒。
看这字像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洒脱性子,偏偏写下的内容,像是在和严以珩约定一生。
而他又是惯不会说情话的人。
这样的人,忽然在这一刻冒出这样一句话……严以珩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砰砰乱跳。
他抿着嘴,故意让嘴角放得很平,却怎么都掩盖不住眼里流出的笑意。
藏不住笑意,也藏不住悄悄爬上耳畔的红晕。
严以珩从玫瑰花上取下这张卡片,花放到一旁,只把卡片收进了口袋。
“好老土哦许医生,”严以珩小声嘀咕着,“什么年纪了还送玫瑰花。”
许医生也早就摸清了这人的性格,他一挑眉,只说:“没送过,觉得新鲜,就买了。不行吗。”
严以珩没再说话,只轻哼了一声。
然后在许医生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把口袋里的卡片捏紧了。
七夕节气氛正浓,餐厅里尽是约会的爱侣,街上也到处都是挽着手的情侣。
严以珩不好意思在外面跟许医生有太亲密的举动,却又总是被拥挤的人群挤到那人身边。
几次之后,许医生低头笑笑,干脆伸出小指,勾住了严以珩。
严以珩意思意思地挣扎了几下,之后便老实地任他牵住了。
不远处天街的大屏幕上正循环滚动着钻戒的广告,商家们费劲心思,想要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诱骗陷入爱情的男男女女多花一点钱,想出的广告词五花八门。
严以珩侧耳听了几句,只觉得每一句都没有“朝夕”这两个字更浪漫。
那天晚上,严以珩没有回家——陶乃姗和严舟回老家了,他便顺理成章地在许医生家里睡了一晚。
他枕在许医生的手臂上,用手指轻轻刮着他的皮肤,小声说:“许医生,我想……跟你说个事情。”
声音很轻,语气还带着点不好意思。
许医生没有太多意外的情绪,看了他一眼,问道:“不去北京了?”
“……”严以珩苦笑着说,“怎么你什么都能猜到呢。”
他解释道:“不是说不去了,公司的业务还是要往北京发展的,做都做了,总不能做完那几个就收手不干了吧。我只是……自己不想去了。”
他闭了闭眼睛,在时隔许久之后,终于和许医生说起了陶乃姗住院时,和他长谈的那番话语。
“在那之前,我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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