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
最后警察认定是青远是自杀。
“但我知道不是这样的……他明明这么开朗,”祁佑眼尾艳红炸开,“只是……我为什么没有多关心他,连他的疲惫和痛苦都不知道……”
青远的离去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冲击,祁佑休息了半年,在换人速度飞快的娱乐圈来说无疑是不够明智的选择。
只是他太自责了,以至于站在舞台上就会恐慌的程度。
明明他曾经是那么热爱的舞台。
“后来所有人都来安慰我,跟我说不能这样逃避,生活还是要继续的,粉丝们也写很长的信来,我觉得的确不能这样下去,但我又很难这么快原谅自己……”
但公司等不了这么久,作为支柱,祁佑的离开时间和公司的亏损是成正比的。
“那时候我其实状态还是不好……但是很多之前签的合约都等不了了,一看就先复出了,然后公司也非常紧张,从各方面更加严格地对我oga的身份进行保密,”祁佑仰头把酒杯里的酒喝干净,“复出之后……我开始做心理疏导,渐渐我发现只要不去触碰跟青远有关的东西,我就可以跟没事人一样正常工作生活,所以我就一直这么侥幸地活着,直到那天在病房看见你手上的伤……为什么……”
陈苏素抬手看了看手腕上淡粉色的疤痕,沉默了半晌,开口问道:“什么为什么?”
“不……知道,”祁佑醉意越发明显,说话也有点大舌头,“你好像……很特别……我对你很多时候……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做了……就像把你带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
什么知道不知道的,陈苏素听的驴唇不对马嘴,也理解不了,她站起身,不再继续,“别说了,回去休息吧。”
“看不出你小子挺能喝的嘛……”祁佑摇摇晃晃地拍了拍陈苏素,搭着她往房间走。
陈苏素看了一眼她面前两个的两个罐子,其中一个还是她从祁佑那夺来的。
她根本也没喝两口。
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在意识不清的时候似乎比正常的时候要重很多,陈苏素把祁佑扔到床上的时候汗都快下来了,但祁佑的手就像粘在她身上一样,长臂一紧,给她也一起甩到了床上。
“手拿开。”陈苏素试图把祁佑的手挪开,但他的手跟生了根一样,陈苏素居然挪不动。
祁佑翻了个身,彻底把陈苏素圈在怀里,一下子,她的鼻腔全都是那股暖暖的茉莉甜梨的味道。
黑暗中,陈苏素的喉咙滚动。
“为什么……为什么我在意的人都要伤害自己……”
祁佑低低地抽泣道。
“你说什么?”
在意?
陈苏素使劲挣开祁佑的束缚,想再和他确认一遍,但得到的只是均匀的呼吸。
祁佑睡着了。
窗外银白色的月光照在他脸上,把整个人映的很柔和,眼下的泪痕还很清晰,看的人心里一软。
陈苏素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她把被子给祁佑盖好,又躺了回去,用手撑着脸,端详着祁佑的睡颜。
她的目光从他饱满的额头移到高高的眉骨,下面是浓密的睫毛,再往下是挺翘的鼻尖和厚实的嘴唇。
这是只属于她的时刻。
太奢侈了,奢侈到……
“……我会觉得你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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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佑是被白花花的阳光照醒的,他头痛欲裂,浑身也酸痛不已。
早知道不喝这么多酒了。
他慢悠悠晃出屋,看见陈苏素的房门紧闭,他又晃下楼,看见了饭桌上的醒酒汤,但仍旧没有人影。
祁佑掏出手机打算打电话,大门处传来响声。
陈苏素穿着运动服走了进来,她额前刘海微湿,一看就是刚刚运动回来。
“医生不是不让剧烈运动?”祁佑趿拉着鞋走过去,看了看陈苏素的脸,好像没什么问题,他才放下心来。
“只是适当运动而已,没有剧烈,”陈苏素回盯了他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摸上了他的头,“你发烧了?”
祁佑摸了摸脸,有些莫名,“没有啊……可能是宿醉还没消?”
他的脸看上去红,但是并没有很热。
陈苏素把手收了回来,想起昨天莫名其妙就跳动的腺体,“你一般发情的日子是什么时候?”
“发情一般三个月啊……你想说是发情?不会吧,距离上次临时标记还没有一个月了啊……估计就是昨天喝多了……”祁佑认为现在自己的异常就是醉酒,“啊,昨天……我没有做什么失礼的事吧?”
“失礼?”陈苏素挠了挠头,“你指哪方面失礼?”
“很多方面吗……”祁佑一惊,他只记得自己说了青远的事,但是后面他怎么回自己屋的就完全不记得了,难不成……
“失礼倒是没有,但是好像知道了一些别的事情。”陈苏素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上楼洗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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