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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他,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连酒都不能喝,要是到了山上,指定要被灌醉。”

许明意也不恼,抿着这不算好却足够烈的酒,道:“以前在家中没有饮酒的机会。”

其实不是没有喝酒的机会,只不过许明意谨小慎微惯了,也不敢让自己喝醉。他鲜少说起上山前的事,秦河和涂狗儿也不曾刻意问过,如今听他提起,话赶话的,涂狗儿好奇地道:“你家里以前干什么的?”

秦河也看向了许明意。

许明意说:“祖上当过官,后来就没落了。”

这话不假,许家祖上在清廷的确做过高官,那也是许明意祖父尚在的时候了,后来一代不如一代,许家渐渐的也就不成了。

当过官——秦河和涂狗儿都恍然,难怪许明意识文断字,气度也和寻常人不同。

涂狗儿说:“那你爹娘呢?”

许明意不咸不淡道:“死了。”

涂狗儿:“……嗐,也没什么,我爹我哥都没了,家里就剩个老娘——”

秦河清咳了一声,说:“吃饭,菜要凉了。”

用过饭,他们便依着原来的安排,要去置办东西。一出馆子,秦河就将一个钱袋子递给许明意,许明意愣了下,秦河道:“过些日子,大当家论功行赏,你也有份。”

“我先拿给你,你要买什么自个儿买去。”

许明意看着那个灰扑扑的钱袋子,半晌,伸手接了过去,道:“谢了。”

秦河哼笑了一声。

秋意已深,山上冷得快,许明意如今穿的都是秦河的旧衣,的确需要置办几身衣服。三人去了镇上的布庄,许明意自是直接冲成衣去的,秦河见他打量着店里挂起的成衣,说:“买店里的衣服干什么,做工不好,还贵。”

许明意说:“我不通女红。”

“做衣服吗?”涂狗儿耳朵竖起来,探过脑袋,指着自己,道,“我,我,我!”

许明意微微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涂狗儿,说:“你会?”

涂狗儿脸一红,“我怎么会这个!”

秦河吭哧吭哧笑,开口道:“他的意思是,可以买了布给涂大娘,让她给你做。”

涂狗儿咕哝道:“我娘手艺很好的,”他看着许明意,嘿嘿笑道,“你买了布,我让我娘给你做,包管你穿得舒服,你瞧我的衣服都是我娘做的,比铺子里的这些是不是好多了。”

许明意并不在意他的衣服出自谁的手,点了点头,干脆地应道:“好。”

虽应了好,许明意还是买了一身衣服换洗,布料和棉花一应都买上了。镇上东西不便宜,他挑的都是上好的布料,走出布庄时,许明意就将钱袋里的钱花得七七八八。

涂狗儿的母亲就住在镇上,姓郑,是个四十来岁的瘦弱妇人,鬓边头发已经白了大半。涂狗儿回来,她显然很欢喜,忙将他们往屋子里带,“狗儿,你们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快,家里坐,大河也来了。”

她管秦河叫大河,秦河笑起来,很是熟稔地叫了声,“婶子。”

郑氏应了声,引进屋子,又是给他们倒热水,又是拿果子,很是热情。

涂狗儿按着她的肩膀,笑道:“娘,别忙了,我们今天晚上在家里住一宿。”

郑氏眼角漾开了细褶,道:“好,好,娘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

她瞧见许明意,问道:“这位是……”

涂狗儿说:“啊,娘,他叫许明意,是刚入镖局的兄弟。”

许明意听见涂狗儿说镖局,只故作不知,客客气气道:“婶子。”

郑氏瞧着许明意,他气质斯文,又生得白白净净的,很是合长辈的眼缘,郑氏笑道:“好俊的孩子。”

她想起什么,“哎呀”了一声忙站起来,说:“你们先在家里坐着,我去买些肉。”

涂狗儿笑嘻嘻地说:“我们都买了,好大一块儿呢,虎哥挑的三层大五花,娘,我想吃红烧肉!”

郑氏说:“好好好,晚上就给你做。”

不多时,郑氏便去收拾他们带回来的东西,涂狗儿自是跟去帮忙,秦河对许明意说:“狗儿和他娘说,他现在跟着镖局走镖,记得别说漏嘴了。”

许明意若有所思,点点头,“嗯。”

当天晚上,许明意在涂家吃了一顿家常便饭,郑氏对秦河和许明意都很是热情。许家长辈和张家二老都是自矜身份的人,便是亲近,也不会对许明意亲近,他还是头一遭面对这样质朴的热情,他招架不住,莫名的,还有些受宠若惊,看得秦河直发笑,显然已是习以为常。

涂狗儿已经和郑氏说了做衣裳一事,吃过饭,郑氏便拿了一卷软尺来给许明意量尺寸,一边量,一边道:“你这孩子也太瘦了些,平日里要多吃,长得壮点才好。”

许明意手足无措,浑身僵硬,一抬起眼,秦河和涂狗儿坐在椅子里嚼果子看热闹。

涂狗儿说:“娘,明意是读书人。”

郑氏道:“哎呀,读书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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