肘怼开简修远的胸膛,抱怨道:看什么!啊!烦死了,还不快点把我放下来!”
简修远收回视线,看着王景行耐心回答道:“你别着急,我在找你的床在哪。”
王景行翻了个白眼,指着一处垂着白窗帘的地方,简修远明白了,大腿一迈,跟跨栏一样连跨过好几个小山堆,一手抬着王景行的屁股,另一手掀开那块遮帘弯腰把王景行轻轻搁稳到床上。
一离开简修远,王景行便旁若无人地拾掇起床品,大有把简修远当空气的模样。
简修远站在一旁眼神片刻不离,王景行的后颈很薄,很容易看到凸出的圆骨头,两臂舒展,轻松状态下的肩窝就像是挽留绿水的峡谷那般留下清浅的内陷。
看着看着,简修远便探出手,按上那处。
王景行如受惊般蓦然收紧了肩膀,含羞带噪的表情欲雨语还休,他红着脸一副被轻薄的样子。
简修远心情变得很好,面上不显,他把被打肿的手背藏到身后。
王景行不敢再背对简修远,和他面对面隔着老远。
简修远随口问道:“你平常就睡在这里吗?”
白帘后没什么特别的,一架靠着飘窗的单人病床,一些扔到床上的笔墨,窗上摆着吃完的空罐头,罐头里插着不知什么时候的记录卷纸,靠近病床的那面墙直接贴满了各种五颜六色的便签纸、食品开封条以及歪七扭八支着一个角的实验剪贴。
“这里怎么了?”王景行不甚在意地回道:“我都有这么大的地方了,能节省一点是一点。”
王景行双手像是抹发胶一样在自己头上从前往后抹了抹,紧接着从枕头摸出一只电笔,取下笔盖,利索地别在侧边转手扭来扭将头发压下去。
“睡哪不是睡啊简上校”
简修远扶住叠起来快要碰到天花板的档案盒,说:“这里睡不好。”
“我记得你调过来还不到一周。”
“你,太累了。”
“哈——”王景行的语气有点无奈,他似乎意有所指道,“说什么呢,你忘了谁经常走南闯北风餐露宿吗?”
“是你啊——”要不是离太远了。王景行都想用手指戳简修远的脑子了。
“简上校,我更希望你们这些时刻维护安全的人能睡得好。”
“我哪敢睡啊,这么多人命都在我手上。”
王景行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转身又在满墙的便签纸上胡乱地拍来拍去。
“我说你别挡道啊。”
王景行再次变得凶神恶煞,他咋咋呼呼地赶着简修远:“自己忙自己的事去,你上次咬的地方还疼的。”
简修远还想待,被王景行硬生生瞪出去了。
“那我去给你煮热水。”简修远扔下这句话就掀开帘子走了。
王景行没接受也没拒绝,淡淡地瞥了一眼帘子后一晃而没的身影,站立在便利贴墙前,从椅子上的裤兜里掏出一个发圈熟练地把额前的刘海拧巴拧巴扎成一个小啾啾,他把自己的脸拍的啪啪响,戴上电子镜框,手指在镜腿上擦过,原是空无一物的镜面投射出巨大的光屏,幕布便是那面墙,王景行前进几步,一面掏出三指的黑色手套戴上,赤裸的无名指和小指收进掌心,套上手套的三指一旦划上光屏,指尖触摸的地方便会绽放出水波纹的圆形感应点。
王景行似乎早就习惯这种事,灵活地扯着光屏的分类图片,一栏又一栏的数字像是洋葱切片般从整体里剥落,散落的星光从某处汇聚,又被装进另一个容器,不同的反应和推理报告从最外侧的显示屏里持续转播,王景行的瞳孔动幅很小,似乎也已经很久没有眨眼,大量的数据像是早上跳起来的面包机,各处的弹窗涌来,荧光绿的字母刺激,丝毫不停歇的字节跳动在王景行波澜不惊的脸上游走,他像是一座雕像,享受曙光的照耀。
但是,享受是不可能。
急促的警报音在屏幕里爆出,从左到右,从上到下,霎时间便布满整个幕布,硕大的感叹号和禁止符像是爆炸一样瞬间吞没王景行的数据,恰是这时,王景行动了起来,他的左右手配合十分默契,整个人在光屏里运筹帷幄,在外人看来就像喝上兴头的书法家,他的左手拽出虚拟笔,快速地在一旁计算,转眼间便写满半面墙的公式,他冷静地抽出一柄试管,屏息吐气,右手具象化出一把勺子,在海量的信息里轻轻抖进一点粉末。
“嘭——咚咚——”
刹那的白光亮如白昼,登时令王景行短暂失明。
过了几分钟,王景行取下眼镜,扯下便签在上面写了什么,转手按在墙上——
“代号:希望计划
试验次数:№4313
实验结果:失败
进展:无——”
王景行有气无力地扯开白帘,他没有看见简修远,只有一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学术“砖头”和平稳放在“砖头”上冒着热气的锅。
“”
王景行还以为虚拟爆炸的后遗症没恢复完全,他立马背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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