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的男人,一侧身就要从绯野千树和门的缝隙间挤出去。
绯野千树像是没什么反应,如月遥不期然顺利走出几步,不等他诧异,手腕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攥住又被拖了回去。
加奈满脸担忧,如月遥回以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门关上前一刻他看到浅井幸皱着眉嘀咕了一句什么,看口型好像是“小白脸”。
他妈的万人迷。
“我们又见面啦,开心吗哥哥?”如月遥单独面对绯野千树,即使知道以绯野现在的愤怒程度把他暴打一顿也丝毫不奇怪,但他还是控制不了想要皮一下的冲动。
绯野千树分不清自己胸口逐渐膨胀的情绪,是愤怒多一点,还是迷茫多一点,总之不是开心。
他还记得绯野忠雄把自己领回家的那晚,养父牵着一个比他略小的女孩来到他面前。
“他叫千树,以后就是加奈的哥哥了,你们要好好相处啊。”
加奈是养父唯一的孩子,养父去世后只剩两人相依为命,他无论如何也不允许有人伤害加奈。
他今年早上看到出现在加奈病房里的少年时,是只有一弯月亮的半成品,当初被如月遥当个挂坠随手挂在了手机上,他用指尖挑起来,很随意地展示给浅井幸看。
至于这枚徽章会不会让浅井幸有端联想到如月会…如月遥漠然想,有谁会把传闻中杀人如麻的黑道老大和一个单纯无害的高中生联系在一块呢?
笑死,根本就不担心掉马。
如他所料,浅井幸没有再追问,在台阶上按熄了烟,直起身,说:“走吧”。
浅井幸带着他穿行在一片灰蒙蒙的公寓群里。这是一排排清一色的米色二层小公寓,每套公寓前面都有一个带金属栏杆的阳台,看起来和日本典型的公营住宅别无二致,若不是走过每个卷起的门帘时都会听到招呼客人的温柔笑语,看见跪坐在榻榻米上的青年女子,根本想象不到这里是日本最大的红灯区。街上不乏黑社会打扮的男人,几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站在高档轿车旁边抽烟闲聊,领口处戴着横山会的徽章。
几辆黑色轿车向这边驶来,打头的黑色奔驰稳稳停在其中一家料亭的门口,从后座下来一位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被下属簇拥着,神态威严,看面容和打扮应当是华裔。横山会的若众们收起懒散的姿态,恭恭敬敬将他们迎了进去。
热闹看完才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个人。如月遥把目光从这伙人身上移开,抿去唇上几乎掩藏不住的笑意。
浅井幸看他的眼神沉沉的,猜不出在想些什么。
如月遥眼皮一跳,第一反应是自己有哪里露出了马脚。他猜测着正常高中生在街上遇到黑道应该是什么反应,抬手拉住了浅井幸的袖口。
“他们好吓人,”他甜甜的笑,手指几乎黏在了男人的衣袖上:“我们快走吧浅井哥。”
话罢,他便双眼巴巴地望向浅井幸,手在对方冰冷的目光中不老实地下移,抚过凸起青筋的手背,纤细的手指略有些强势地插进浅井幸的指间,近乎暧昧的与他十指相扣。
浅井幸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会,似乎是抱怨了一句麻烦,但也没甩开他的手,任由他牵着。
又是一段相差无几的温柔乡,如月遥正好奇地东张西望,牵着他走的浅井幸突兀停住了。
“到了,”他说,绷着脸把几乎整个人黏在他手臂上的如月遥撕下来,少年似是被他吓到,反而缠得更紧了。
“松手。”
少年狡黠生动的脸就在他眼前,二人温热的呼吸近距离纠缠,亲密的恍若今晚的吻。过去的几个小时里浅井幸尽力将这事抛在脑后,现在想起来了。
他触电一样僵立原地,被碎发遮住的耳尖泛红。
“才不放,我人生地不熟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打算把我扔在这儿自己跑掉。”
如月遥继续胡搅蛮缠,心想,其实浅井幸把他丢在飞田新地一走了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好可以找家料亭和漂亮姐姐睡上一觉,不过看万人迷疲于应付他焦头烂额也挺好玩。
“回来啦小幸。”一个穿着紫色长裙的高挑女人笑着靠在木门框上,把他们拉扯的动作尽收眼底。她大约三四十岁,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但面容依旧娇艳,一头卷发似波浪般垂下来。
如月遥从浅井幸身后探出脸来,女人眼前一亮:“哎呀,这孩子是小幸的朋友吗?真可爱。”
女人自称桐岛理惠,是这家料亭的妈妈桑。
“我和这位小哥说几句话,小幸你不准偷听哦。”她自然地挽过如月遥的手臂,拉着他往玄关走去。如月遥重回17岁后第一次和异性这么亲密的接触,喜不自胜飘飘欲仙。
桐岛跪坐在榻榻米上,动作优雅地给他斟茶。
“小幸的母亲是我的好友,因为和萍水相逢的男人相爱,离开了飞田新地。”她把茶杯递给如月遥:“那男人原是要入赘妻家的,岳丈是道上颇有头脸的人物,未来女婿找风俗女倒是无所谓,搞出个私生子可谓是奇耻大辱。可他铁了心要和小幸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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