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悠悠转醒,疼痛也迅速占领大脑。如今他再看着眼前这叁张脸,犹如叁个阎王爷在讨他的命!袁韦庭问他:“杜警官,你知不知道你睡着了有尿失禁的毛病?”杜建华自然知道自己的狼狈,裤子湿了还散发出一阵腥臊味。“借我刀。”他问向保罗。后者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杜建华,踌躇道:“boss你要干嘛,我的刀也是我的宝贝。”doloris嫌弃得要命直“啧啧”。袁韦庭没跟他废话,欺身上前,直接抢了过来。他拿在手里转了几圈。“没用的东西就给它割了吧,你说呢?”根本没管吓破胆的人的反应,给了旁人一个眼色,doloris就知道他要把嘴巴堵住。俯仰之间,男人的自尊就这样被他割了下来。任他再挣扎也无济于事了。看着掉在地上的那坨丑东西,袁韦庭突然无语地想起前不久还有一个被他手起刀落割了老二的人。什么时候他有这癖好了?嫌弃地把刀扔到一边。保罗痛心疾首地拿起来不停怜惜,他的宝贝何时受过这委屈?他都没舍得拿来割绳子,刀出刀进都刻意避开了大动脉!果然,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最不会珍惜。他就该拒绝的!如果他能拒绝的了的话。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保罗立即去开门,接过女生手中的餐盘,笑着请她进来,像个热情好客的邻家哥哥。她欣然踏进去,首先闻到的是一股铁锈味,这气味跟记忆里以往的气味不同。后知后觉扫到了一个漂亮奇异的外国女人,坐在床边的袁韦庭,以及……极为残忍恐怖的一幕。“啊——”少女的叫声仅持续了一秒。保罗从身后及时捂住,同时把咖啡壶递给doloris。“别吵,让你爸还钱,还了我们就走。”他用中文耐心劝导根本不听劝的人。女生的恐惧在目睹亲人陷入血泊中达到了顶峰。保罗威胁她如果控制不了自己的音量,就别想再出去。开玩笑,他真的在帮她,刺耳的叫声再出现一秒保不齐就被那两人割舌头了。在场只有他最怜香惜玉!她眼眶噙着泪,呜咽地点头。随后被放开,她立即跪在父亲面前不停地唤阿爸。杜建华年轻的时候做过一段时间的一线警员,对逮到的嫌疑人免不了过火地屈打成招,几乎很少有人能一直坚持自己没犯错。他们都践行生命高于一切的原则。那会他认为那些人都懦弱没有毅力没有脊梁骨。风水轮流转到他身上后,才发现身体的痛苦跟精神上的痛苦不分仲伯,甚至一加一远远大于二。他虚弱地看着最疼的女儿吓得不知所措的模样,勉强笑了笑:“月月,别怕别怕……”杜青月抽噎地转头盯着一直没说话的男人,流下两行眼泪。“是你吗?是你把阿爸伤成这样子的吗?我阿爸是最高警察长!”听她强调最后一句,doloris差点笑出声。她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可男人脸上显而易见的漠视,让她虚构出的形象分崩离析。“如果是我,你还喜欢我吗?”男人突然莫名其妙来了句这个。女生怔住一瞬,转过头视线落到爸爸的胸膛,余光能模糊感知到下体鲜血淋漓的恐怖。这样的情况,她还能有什么喜欢不喜欢。没得到回答,袁韦庭示意doloris给他咖啡,接着捡起地上多余的人体器官,当着女生的面扔进咖啡壶。“拿个杯子。”他接过往里倒了一杯,递给女生。“我请你喝。”杜青月直往后退,后背被人踩住不能再退,回头一看是那个怪异的女人。她低头笑道:“不喜欢他了?请你喝咖啡不开心吗?”女生惊恐地摇头:“不喝,不喝!阿爸!阿爸!”杜建华脑子半睡半醒,疼痛始终不断折磨他,听到女儿的求救,艰难睁开眼。袁韦庭看她不接,放下咖啡壶和杯子,故技重施斩断第二根手指。他蔑了一眼地上的人,说:“捡起来。”女生亲眼目睹他残忍的做法,五魂六魄仿佛丢了几魄,一股强烈的求生意识让她快速地爬了过去。那是阿爸的食指,伤口的血流成线不停滴在地上。她颤抖地捡起来,恐惧且服从地抬眼看着男人。“扔进去,喝了。”听了他的发号施令,她不敢不做,端起杯子喝了下去。只要想到这里面有什么,她便恶心地反胃,可她不敢停下,边喝边往外吐。袁韦庭再问了一遍之前的问题,杜青月立马摇头表示没有。他说道:“这就不喜欢了?你的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啊。”他蹲下身,问道:“我们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女生哭泣道:“……阿爸的生日宴。”他望了一眼杜建华,心中明了。她没有上海遇到他的那段记忆。杜建华的本事还真是神通广大。他没说停,杜青月只能倒一杯喝一杯。同时,想法子自救,她道:“我知道阿爸的钱在哪里,只要你放了我们,我就告诉你在哪里。”没想到这招不起效,他说:“不着急,喝完了再谈。”杜青月为难地欲言又止,想不明白他不就是想要钱吗?怎么现在一点都不着急。直到她捏着鼻子,猛往里灌干净,一肚子的水撑得人极为难受。她得到允许继续说:“阿爸的金库在他常去钓鱼的地方,具体地址我不知道。我把这些告诉你了,你放过我们吧。”袁韦庭像只老狐狸,说道:“你不说我也能找到啊,你爸的账我等会算,先来算算你的吧。”保罗听到女生的话已经自主安排人去核实了。杜青月满脸不解。“你欺负我的人该怎么算?”她其实不太明白,可马上想到了一个人。直觉想否认,但是他淡淡开口阻止道:“把里面剩下的东西都吃了,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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