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筹备婚礼方面,段需和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参加过至少十几场婚礼,有些是亲戚,有些是朋友,还有一些甚至是旅途过程中意外遇到的,非要邀请他一同见证。
他希望能在安静的世界角落,茂密的草地上,在山坡边缘。找一个好天气,起誓之后,就能坐下来野餐,躺在遮天蔽日的树下,分享刚拍的照片,像家庭秋游那样。
整理了几天,他把自己的策划案提交给谈择,但是弟弟并没有时间看,他这个年纪确实太忙了,父亲又指派给他那么多任务。
段文方自己的事情只多不少,段需和几次想要找他说明这件事情,他却一直都不在省内。
好不容易打通电话,段需和着急地说:“爸爸,什么时候能见到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
段文方听起来实在忙碌,接起电话之后的,头三句话都不是跟他说的,而是吩咐身边的助理。
等边上的人都依言离开后,他才说:“需和,这世上除了你的身体健康之外,没有什么更重要的,是这方面的事情吗?”
段需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顿了一会儿才说:“不是的。”
段文方:“除此以外的事情,等回来再说。”
电话被挂断了,段需和有些无奈,很明显,父亲不是没有时间,而是能猜到他想说什么根本不想听。
毕竟之前听到过一些他们之间的谈话,说不定就是因为段文方那样坚决的态度,才让弟弟产生自损八百的想法。
在教育弟弟的问题上面,段需和觉得父亲有很大问题,就像是揠苗助长。弟弟刚回到家里来,就想要他什么都学会,甚至做好接班人的准备。
亲生的小孩,肯定会更重视,也更想要他继承家业,父亲对段需和就没有过这样的要求,但是长辈的重视有时候反而会把人的肩膀压垮了,段需和更希望弟弟能快乐。
谈择已经非常聪明,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导致对段需和他们来说是常识的事情,他甚至都需要学习,毕竟在田野中生活所需要掌握的规则,和在钢铁森林中是完全不一样的。
刚回来的时候,他连加湿器都不认识,以为是坏掉的冷水壶,放在了门口。放学回家在门口的客厅绕了几圈,找不到上楼的电梯。
但是所有困窘在他身上只出现一次,他很快适应环境,并熟练地在段需和踏进餐厅门的那一刻,把热茶一饮而尽,转身出门上学。
第二周时,段需和路过花园,听到棕色房间那里传来一些响动,现在想,应当是谈择。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实在太差,想跟弟弟说话都困难,也就无从过问。
段需和自己到山里的时候,可完全没有办法像谈择这样,他是很普通的哥哥,可谈择不是普通的弟弟。可是做不普通的人,是很辛苦的。
他越想越觉得父亲的心情和时间是可以舍弃的,锲而不舍地给段文方打电话,这次他一定要率先把话说出来,再好好聊聊谈择的情况。
在段文方电话接通之前,另外一条通话查了进来。
钟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段哥,你能到医院来接我一下吗。”
想起前几天钟旗刚说自己在学校被欺负,段需和胆战心惊地往医院赶。
钟旗的腿摔断了,说是从床上摔了下来,虽说并不是特别严重,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至少近期都不能好好走路了。
令段需和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钟旗没有在校医院,甚至不是学校附近,而是来到了段家的私立医院。段需和很高兴他能够向自己寻求帮助,而不是自己忍着,可是要是因为这样耽误了治疗岂不是本末倒置。
他在医院给钟旗安排了最好的床位,建议留院观察几天,来来去去要是伤情加重就不好了。
“段哥,真的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钟旗的脸色更加苍白,简直像个肺痨鬼,不过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却很好,两眼有神紧盯着段需和,激动到都有些亢奋,恨不能下床给段需和行大礼似的。
段需和让他不要放在心上,安心养病最要紧,学校那边他会带着诊疗书帮他去办手续,直到他好完全为止再回去上课。
里里外外打点完,等护工到岗之后,段需和准备离开,并许诺明天再来看他。
但是钟旗却拉住了他:“我有话想说,段哥,让别人都先出去。”
段需和心里咯噔一下,已经怀疑这条腿摔地没那么简单,难道其中另有隐情,真的有人在欺负钟旗?
钟旗:“我想这件事,应该告诉你。”
段需和鼓励他:“好,不要害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钟旗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不是我,是你,段哥,我永远愿意帮助你,也什么都愿意为你去做,这是一个人知恩图报的本分。”
“谢谢你小旗……”段需和茫然道谢,根本听不懂,“具体是出什么事了吗?”
钟旗:“我不小心听到医生之间的谈话。”
段需和“噢”了一声,医院里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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