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说不上太好但也不太坏,骆若薇抬起头,首先看到的便是一个雪白又偏尖的下巴,再看到一张居然能称得上是漂亮的脸蛋。对方看起来意外的年轻,头上扣着一个帽子,身上系了围裙,穿的衣服不厚,衣袖都卷了上去,露出雪白的半截手臂,左手臂上还有一个骆若薇没看清楚图案的纹身。她正想看清楚一点,对面坐着的男人陡然站了起来,因为速度太快把骆若薇吓了一跳,连忙抬眼去看沈昭,顿时发现他脸上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
是波动。
骆若薇带他也带了一年半,虽然只有暑假和寒假有接触,还没看过沈昭脸上出现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她甚至能看出他的呼吸很急促,眼底的光芒像是被谁点亮了一样,如同星辰一般闪耀,而他嘴唇微微有些颤抖,明显是在紧张和激动。
还没想明白他怎么了,骆若薇就看到他大步走向那个正在给另一桌客人上菜的男性,然后以一种迫不及待的姿势和力量牢牢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上菜的男人显然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被他扣住了还本能的想要挣扎,另一只手甚至本能的起了攻击的势头,但一抬头跟沈昭四目相对的时候,下意识握紧的拳头便松开了。
手臂被握得太紧了,能清楚又鲜明的感受到对方手心的炙热。当看清楚抓住自己的人是谁的瞬间,张舒整个人都僵住了,脑子有好几秒钟的时间都是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思考。
好一会儿后,五感才慢慢复苏,张舒一点一点收回眼底的惊讶,反应过来熟客问自己需不需要帮忙后,连忙摆手,“没事,熟人。”尔后视线忍不住再次落在面前这个人的脸上。
两年了。
不是没想过会再见到他,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猝不及防到让他毫无心理准备。张舒吸了口气,刚要开口,抓着自己手臂的力道又加重了些,简直像铁钳一样紧紧桎梏着他,下一秒,沈昭便带着他往外走。
被拖走两步的时候张舒反应过来了,急忙道:“俊俊,俊俊,我还要做事,火、我后厨的火都还没关,你停下来。”他一着急连对方过去的名字都叫出来了,说完后才觉得不合适。
然而他叫了这个名字十几年,习惯成使然,即便对方从他弟弟“张俊”的身份变回“沈昭”了,他还是经常改不过口来。
沈昭终于停了下来,扭头低头看他,视线中含着满满的炙热情绪,浓烈的像是要将张舒焚烧殆尽一样。过了好一会,沈昭才发出声音,冷淡中含着深恶痛绝,“你会跑!”
知道自己几次逃跑给对方带去了心理阴影,张舒连忙道:“我不跑,我跑不了,这里就是我开的店,我后厨真的还开了火。”他脑筋转得快,“你是来吃饭的吧?饿了是不是?想要吃什么,我马上去给你们做。我这里就一个前门,没有后门,我跑不掉的。”
屋内几个人看着这一幕都觉得讶异,听对话很像是躲债的人被债主找到了,唯有骆若薇知道肯定不是这么回事,毕竟她的小老板大方的很,她从没看到他在钱财上纠结过什么。
而且餐馆老板也不像是会欠债的人。
沈昭最终被安抚到重新坐了下来,张舒忙碌的先将另一桌的菜都上齐了,才走到他们面前。他笑得很坦然,完全没有什么紧绷感,看起来年轻,但骆若薇总有种他很世故的感觉。两个人还对视了一眼,骆若薇察觉到对方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有点僵硬,但并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要吃点什么?我们这里的小炒肉是招牌菜。”
骆若薇不敢自作主张,便看向沈昭,却发现自己的小老板从头到尾注意力都放在餐馆老板的身上,眼神锐利,好像要从对方脸上盯出几个洞来一样。骆若薇无奈,只能道:“那就小炒肉吧,别的……随便上两个你觉得合适的就行。”
他们看起来像是旧识,而且对方对小老板来说绝对很重要,两个人之间无形的好像有什么亲密关系一样,所以骆若薇猜测对方应该知道沈昭的口味。
张舒道:“好,我马上去做。”
张舒五岁的时候,妈妈给他生了个弟弟。
他当时是被还在世的外婆领着去医院的,不是他们小县城的医院,而是市里的大医院,因为他妈妈姚琴胎怀的不稳,从孕中期到后期断断续续的落红,再加上心情抑郁的关系,县里的医院已经无法为她提供最好的治疗,她就被送到市里来了。
妈妈是外婆最小的女儿,姚琴还不到三十岁,外婆已经有七十多岁了,是个脊背岣嵝的小老太太,走得慢,眼睛有些花,但一路上始终把张舒的手攥得紧紧的。两个人坐上开往市里的大巴车,途中外婆跟人聊天,把张舒的爸爸骂了一路,到下车的时候脸上的怒气还没消。当进了医院,得知小女儿已经进了产房而女婿依然不见踪影后,她又把张华超骂了十几分钟,等产房的门被打开才停了下来。
护士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从张舒的角度看不清楚样貌,他便踮起了脚尖,也只看到一片细嫩的肌肤。
弟弟很小、很软,这是他对弟弟的第一个印象。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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