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风想着再去顶层瞧一眼,若主子再不出,他便喊红墨去催。
想到她,啸风有点子怯,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他觉着红墨最近和从前不一样了,对他冷淡的像那些暧昧与情事从来不存在一般,总是拉个脸,话也不多说几句。
他犹豫着,轻手轻脚上了楼,腹中还在盘算今日以何态度面对红墨,一过顶楼环廊转角却发现一杂役不知何时已打了桶水,俯身用鬃毛刷勤勤恳恳在洗地板,现下已到了书房的窗外。
糟糕!啸风懊悔不迭,忙昏了头,竟嘱咐撒扫管事,船要到港,务必派人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清扫g净,没多嘱咐一句把这顶层环廊摘出去。自从裴怀信和芷绛有了那事,啸风和红墨青砚自是心中有数,主动包揽了这日常洒扫活计,便是有做不了的重活儿,也是啸风看准主子姐儿没在一起的时辰遣些裴怀信的si士上来,从不用管事或外雇的伙计。
现下!现下是大大不妙,瞧着那杂役老实认真趴着g活,啸风认出来了,那是阿福,他是个好的,身世清白,人也老实。
他存了一丝侥幸,应当没有这么巧吧?没有被他听到什么吧?啸风觉着,或许现下上前支走他,也不必做的太绝。
正想着却见背对他爬跪的阿福身t突然顿住了,似乎听到什么一般,缓缓起身,悄悄将身子往船舱窗户上附耳贴去,啸风眸子眯起,杀气腾出,他瞧见阿福的背僵了。
“阿福。”啸风轻轻唤了一声。
阿福惊得猛转过身,“风,风爷,我才擦到此处。什么也不晓得。”
啸风看他神se紧张,双腿已微微发抖,终于笃定,无论他人品如何,嘴严与否,都无所谓了。
啸风知道他是听到了,发现了,或许也猜到了。
他没空怜悯,更不会大发慈悲存着什么恻隐之心,他心中默念,不要怪我,只怪你自己命不好。
啸风身法快到阿福没看到他如何来至身前的,咔嚓一声便被利落扭断了脖子。
扑通~
海面上只溅起一圈白浪就又恢复了平静,朱船激起的涟漪掩盖了那片水花,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就这样阿福和他的攒银子美梦一起沉到了茫茫海底。
“啸风。”颤抖的嗓音弱弱从身后飘来。
他闻言心头一凛,不回身望他也听出是谁了,就这短短几息,好si不si叫红墨瞧见了!
他缓缓转过身来看她,她瓜子小脸被吓得褪了血se,杏眼圆睁,一只手儿捂着嘴,另一手sisi扣住船柱,指尖捏的发青,马上要窒息的样儿。
他认命似的走至她身前,仿佛要接受她的审判。红墨浑身止不住战栗,想开口说话却似一口气堵在喉头,语不成调词不成句,“啸,啸风,刚刚,掉海里的,是,是你杀了人么?”
啸风此时无可隐瞒,凝视着她点了点头,红墨身子一打晃,似乎不甘心接着问,“那,那他是个坏人么?”
啸风摇摇头,“不是,只是命不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红墨结巴“那,那。”
啸风知道,她拼命在为他寻借口开脱,她不相信他便是恶人。
他心一横,左右她如今似乎对他热乎劲过了,好些日子不主动来寻他,想来是情意淡了,又不早不晚,就在进港金陵的这一天叫她看到他杀人,或许是天意如此安排,他们缘分尽了吧!正好,那便由他斩断彼此的念想吧!
他站近一步,影子笼罩住红墨,还未消散的杀气压迫得人窒息,他低沉的嗓音似乎没有半点波澜缓缓道,“你早该发觉的,我绝非善类,更不是什么书童,这一身武功也不是为强身健t用,我。。。”
红墨不想再听,也不知如何面对,急急抢白打断他,“时辰不早了,姐儿要穿戴起来了,我回去了。”说着转身飞一般逃了。
啸风看她奔走,身子里的jg气神似乎无声断了,垮了,这样也好,他丧气的想,一身孑然,了无牵挂,她总算是知晓他是个什么人了。
害怕了,跑掉了,远离了他,再不回头。
他上了甲板瞧着升到头顶的秋yan眯起了眼,明亮却没半点热气,自己完完全全变成了一柄刀剑,被人持着挥舞来去,刺进这里,又刺出那里,只听差遣,没有心也没有温度,仅剩的一丝剑魂也跟着红墨,转身随她离去了。
金陵港口上的人来来回回忙忙碌碌,他只浑浑噩噩执行着自己的差事,受了裴怀信的命,他入了金陵不必跟去侯府,只在外间打探。一路护送着她们的轿子过街穿巷。
到了角门,红墨青砚先下轿与齐府下人递交户帖文书,查验,一行人都确认妥当,齐府的奴才方开了门,啸风只能送到这里了,他颔首在门外,看着乌泱泱一拨人簇拥着轿子进门。
突然红墨趁乱往他方向而来,目不斜视,只擦身而过时,悄悄对啸风说了一句,“我不会怕你。”
朱船到港,岸上起哄凑热闹的人群失望散去,原来甲板上早停一挺金顶八抬软轿,这林家姐儿人在轿内,一片儿衣角也看不到。只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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