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阴沉的声?线中带了一丝危险的兴奋,在哼笑了一声?后,冷冷道:“干脆直接杀掉好了,省得麻烦。”
“——这?是boss的意思。”
短暂的缄默之后,琴酒不再说话了,通讯频道也很快被对方切断,看样子,琴酒应该是依言前去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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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11:00,组织审讯室里?
身上的伤口被人用绷带简单粗暴地包扎了起?来?,矢目久司轻轻歪头,看了一眼自己被铁索牢牢束缚在处刑架上的手臂,被鲜血糊满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他好像一尊沉默的雕像,默不作声?地停驻在这?间狭窄逼仄、血腥味浓到快要让人窒息的审讯室里?,静静等待着接下来?未知的命运。
滴答——
滴答——
矢目久司微微低头,便看见自自己肩膀处留下、汇聚在指尖的血液,正以一个缓慢,且极富规律的速度慢慢滴落在地。
在他手臂的正下方,早已因为血滴的汇聚,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
——真难闻啊。
那种恶心的、血液因子失去生机所散发出的腐朽气味。
面无表情地抬头,在惨白?刺眼的灯光之下,矢目久司偏过?眼,顺着紧紧闭合的审讯室大门门缝处、往外?窥视了一眼。
门缝之外?的亮度,似乎和里?面也没什么不同。
——看来?是天黑了。
不过?,倒是不知道,现在距离任务失败的当天,已经过?去了多久就?是了……
只希望黑方那边一切顺利吧。
滴答——
滴答——
从伤口里?涌出的新鲜血液滴落在脚边的小血泊里?,传出清脆悦耳的水滴音,在这?样一个绝对安静的密闭空间里?,几乎能把?人活活逼疯过?去。
眨了眨稍微有些黯淡的眸子,矢目久司脑海里?忽然闪现过?了一个模糊的画面——似乎很久之前,他似乎也像今天这?样,就?像一团无法产生任何价值的有害垃圾,在无人问津的角落安静腐烂。
——是自己遭遇意外?、失忆之前的经历吗?
自己之前……难道也曾经经历过?任务失败的责罚吗?
矢目久司努力试图捕捉这?段模糊的记忆,但他很快就?失望了——那段在自己脑海中飞快闪过?的记忆,就?仿佛吹拂过?自己身畔的一阵微风,无从寻觅、更教人无从挽留。
四肢似乎变得更加麻木且沉重了。
但矢目久司仍然耐下性子,抬头望着惨白?一片的天花板,在雪亮的灯光照射下、数着血滴落地的空灵声?响,安静等待着一个未知旧友的赴约。
但,令人失望的是,一直到浑身泛起?刺骨的寒意、心跳在血液的流失下越跳越快,他也始终没能等到那阵熟悉的眩晕感。
好吧。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精神分裂症什么的,果然……之前的那些异常,其实就?是自己疑神疑鬼所导致的吧?
哪有那么多罕见病例呢。
滴答——
滴答——
哎?
……之前数到了多少?来?着?
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矢目久司很快便直接放弃了翻找记忆的打算。
反正他的记忆力也不是很好,大概率已经忘了个一干二净了。
那就?重新开?始计数吧。
但……
还不等矢目久司数到100,正对着处刑架的那扇铁门,忽然嘎吱一声?,随后便轻轻地被打开?了。
笃、笃——
高跟鞋落地的声?音,很快在这?间审讯室里?回荡。
耳畔,一道熟悉的磁性嗓音响起?。
“——还不打算说吗,冰酒?再这?样耗下去,你的血可就?要流干了哦~?”
下巴被人捏住、轻轻抬起?。
撩起?被鲜血糊住的眸子,矢目久司淡淡地瞥了一眼面前的美艳女人,原本柔滑温雅的嗓音此?刻嘶哑异常。
“……不管你再问多少?遍,贝尔摩德,我给你的答案都是那样。”
“我,完全不知道,当时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哦?”
眉梢轻挑,贝尔摩德环着手臂、姿态随意地坐在了处刑架前的审讯桌上:“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
“莱伊的枪为什么会偏?”
“……前往任务地点的路上,我们遭遇了一场车祸,他的瞄准镜应该是在那个时候被撞歪的。”
贝尔摩德哼笑了一声?:“好吧,如果你这?么说的话——那么,在莱伊狙击失败之后,你为什么不要求苏格兰补枪?”
“场面太混乱了,我在后方无法确定?现场状况。”
“为什么不让波本补上后续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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