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看这钱药商,态度更好了一些。
他又聊了几句陈大夫的事后,才想起此行的目的,询问钱药商,可否去往仓库,检验那些药材。
作为妙手馆的大夫,他的话要比其他人可信度很高。
若是他检验完药材表明没有问题,那些犹豫不决的商人们就要打算入手了。
许黟眉目拧了拧,原来问题在这里啊。
他看向最初喊出冯木章身份的大夫,怀疑这里面是连环套,这人就是想要拿冯木章作为靶子使,借他的口来用。
想到这里,许黟心里生出郁气,不行,得找机会和这冯木章聊一聊。
钱药商见冯木章主动提起,自然喜不自胜,立马就要安排此事。
旋即,许黟脑海里闪过一计,他举起杯,假意喝醉酒地挤开人群,晃晃悠悠地来到他们面前。
前方有人被撞了开,不满地回头想要呵斥。
见是个长得俊逸的年轻人,神色微愣,心里冷不丁地想,这人是谁?
不过那人还来不及多想,许黟已经来到前头,不小心撞到冯木章的怀里。
下一刻,杯中的清酒洒落,冯木章胸前衣裳被酒液浸出一片深色。
撞了满怀的少年似乎幡然清醒,慌慌张地想要拿手中袖子去擦,结果不止冯木章的衣裳湿了,少年的袖子也湿了一大片。
冯木章眼角青筋绷起,刚想推开他,视线落到少年的脸上,伸出的手臂顿住:“许……”
许黟急忙打断他的话:“啊,我不是有意的,你、你别生气……”
说着就去拉他的手臂,但脚下打滑,往他那边倾斜过去。
冯木章惊呼出声,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就被许黟带着往后一跌,摔到后方的软垫上。
许黟找准机会,在他耳边低语一句:“别说话,先听我的。”
身下的人呼吸顿住,僵着身躯看向与他面对面的人,他眸中多出狐疑的神色,不过见少年面色沉冷,不似玩笑。
后面,冯木章和许黟都被人拉了起来。
冯木章的学徒跑来扶着他,满脸关心,目光狠狠地瞪了许黟一眼。
许黟好似没瞧见,他揉着手腕,做出一副伤到的姿态,唐大叔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可依然上前关怀地问道:“怎么了?”
“扭到了,等下去处理就好。”许黟没有正面回答。
阿旭和阿锦担忧地心疼喊:“郎君,伤得可严重,我们这次出来,没带药。”
“这山庄里有药吧?”许黟给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转头看向钱药商,“你们作为跑商,像这种跌打损伤药,应该是常备的。”
钱药商扯扯嘴角,可见面前的少年长相不俗,派头嚣张,想着不会是哪家郎君出来游玩,不想轻易得罪。
便唤来女使,带着许黟和冯木章去后院换衣裳。
女使领着许黟和冯木章去到后院,拿了崭新的衣裳过来给他们换。
许黟便打发了她出去,再将门合上。
这时,冯木章撇了一眼看向那衣裳,见许黟折回,便问道:“许大夫,你这是何意?”
“你没发现?”许黟眉梢一抬,脸上笑意不达眼底,身上贵公子气质骤然转变,目光犀利如剑地对上冯木章,“那人是谁?为何要当众点出你的身份?姓钱的药商为何顺势而为让你来验那药材?妙手馆在盐亭县的名声如何你可清楚?”
他说完,高抬下巴,双眸打量冯木章瞬息转变的脸色。
而后,轻声地笑了出来:“你自己仔细琢磨,可不就琢磨出不对劲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冯木章上前一步,瞠目质问。
许黟谦虚笑了笑:“自然不是我查出来的,不过那护卫怎么死的本就疑点重重,冯大夫还是不要当这出头鸟比较好。”
冯木章眼皮猛地狠狠跳动,他抬手捂住那跳动的眼皮,许黟抢先挑动他的情绪,如今他思绪混乱,一时半刻拿不定主意。
若是真的像许黟说的那样,对方是想要利用妙手馆的名声做事,那他此举就是害了妙手馆。
可如果许黟是危言耸听呢?
他之前常听吴关山说这许黟医术如何高明,用方巧妙有趣,他却是很少有机会与对方碰上。
适才若不是许黟故意撞到他,想来这会他们一行人已经去往放置药材的仓库。
他心里没来由地惊慌,捂着胸口看向许黟的手腕,转移话题问道:“你手刚才伤到了?”
许黟道:“没有,刚才是装的。”
冯木章呼吸微滞。
接着,他深吸气地问许黟:“若按你说的,这事我不出面,可适才我已经答应那钱商人。若是我们回去,他再提起又如何交代?”
“换个人就好了。”许黟意味深长地眯起眼。
冯木章张了张嘴:“是谁?”
许黟扯动嘴角,悠悠道:“谁把你点出来的,那就谁替上。”
冯木章登时有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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