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妇人抱怨完突然想到什么,焦声问:“你们爷俩的行李丢了,路引和身份户籍还在身上吗?”
没有路引,更没有身份户籍。
等会被搜查时,根本逃不过。
林知皇在先前没及时出得城时,对现在会面临的处境心中已有准备,这会听妇人说城内官兵不仅搜查了客栈,就连民宅也要挨家挨户的搜查,心中立即就有了决断。
“婶子。”林知皇露出了女声,含泪握住了妇人的手。
原先以为的小伙子突然用女声唤她,吓得妇人双目圆瞪,骇得大退了好几步。
“你你你”妇人张嘴就要喊她家男人过来。
林知皇紧追上去,连忙用手捂了妇人的嘴,凄楚道:“婶子别怕,小女子不是刺客,方才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啊”
妇人见林知皇哭的凄楚,面上虽仍是惊慌,但到底没再挣扎,只瞪着一双眼看林知皇,惊疑不定的上下打量她。
“婶子,实不相瞒,小女子是被那王将军的兄弟强抢的民女嘤嘤”
“今日小女子与那王将军和他兄弟一同游街时,突然有刺客杀出,当时兵荒马乱的,那些侍卫只顾护卫王将军和他兄弟的安全,小女子就趁机跑了出来”
话落林知皇泣不成声,也松了捂着妇人嘴的左手,擦拭没能挤出几滴的眼泪。
妇人听了林知皇这番话后,显然很是同情林知皇的遭遇,但更惧这会招惹上的麻烦,在原地跺脚,嗨呦,嗨呦了好几声,也哭了出来。
“哎呦,这可怎么办哟?呜呜,这回我可是摊上麻烦事了。等会那些兵爷搜过来,我们家就算是完了呀。”
“刚才就不该贪那几两银子的收入的,呜呜”
妇人一家都是普通的城里百姓,丝毫不敢犯事,知道自个窝藏了当权者要的人,瞬间吓破了胆子。
“婶子别怕,小女子定不会连累婶子的,婶子只管做被我蒙蔽,现在偶然发现我的不妥之处,这会自去官府告发我就是,说不得还能拿赏”
妇人哭声一顿:“这”
林知皇泪眼婆娑道:“是小女子连累了婶子,对不住婶子的好心了嘤嘤”
妇人听林知皇这么说,去了害怕,反倒内疚起来,搂了林知皇哭道:“哎呦,这世道呜呜”
“闺女啊,不是婶子狠心,就是婶子这会想藏你,也藏不住啊,呜呜”
嘤嘤怪林知皇连连点头,一副受害者寻求庇护的姿态将头埋入妇人的怀里,哭道:“婶子真是好人,小女子也不想连累婶子,婶子等会就去这地官府告发小女子吧”
“哎呦,哎呦这可真是”妇人更加内疚了,不住的哎哟。
“可是婶子小女子能不能求婶子一件事?”
“闺女啊,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婶子力所能及的,一定帮你呜呜”
林知皇从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妇人:“今日小女子跑来您这里时,也算闹了不小的动静,我家兄长过几日定会来婶子这寻我,嘤嘤”
“婶子,我可能难回家了,还请婶子帮小女子给兄长带封信,报一声平安,也免得兄长四处寻我下落,最后被那些强抢我的贵人给害了去嘤嘤”
妇人哭着连连点头:“好,好,好你那兄长若是真找到婶子这里来,这信婶子一定给你带到!”
“嘤嘤多谢婶子”林知皇感激涕零。
林知皇趁机留信花铃,告蛊毒已解。
妇人又连着哎呦了好几声,这才跑去寻他男人讲这事,让他家男人赶紧出去报官,以免那些官兵先搜了过来,到时他们夫妻俩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妇人家的男人听了这事,魂都吓得飞了,忙丢了手里的活计跑过来看了林知皇一眼,见林知皇果然乃女子,连声让妇人在家盯好林知皇,别让人跑了。
男人嘱咐完妇人,忙不迭的就跑出了门,通知街道上正在搜人的官兵去了。
男人走后,妇人拉着林知皇的手,哭的更是不忍心了。
“闺女啊,别怪我们夫妻俩狠心”
林知皇则泪眼婆娑地拿出方才妇人去寻男人说话时,她趁机用里衣料子写好的信,递给妇人:“劳烦婶子定要将信给我兄长嘤嘤”
林知皇所留的信,是留给花铃的。
花铃这会必在这郡城里,她带人进城来寻她,必准备了妥当的户籍路引掩身不怕人查。
等今日这阵风头过去,潜藏在这郡城里的花铃必会细探今日之事,知晓她待过这间民宅后又被人带走,花铃必也会来这里亲自来探查。
这封信要到花铃手中并不难。
林知皇是用符氏字写的信,知字已经在她治下开始普及,如今会知字的人甚多,用知字传秘信已不安全。
之前她和符骁各自用各自的字来往通信,花铃也是跟在她身边闲来学了些符氏字的,尽管不会写符氏字,但读完全没问题。
林知皇留下的信上写着:
蛊毒已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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