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缚拉握住齐冠首的手,对军医校尉虚弱一笑道:“有劳您费心了,临终前有几句话与主公说,还请您暂退。”
军医校尉如蒙大赦,等了一会,见齐冠首没有出声阻止,算是默认了绿缚这话,忙起身告退。
军医校尉退出去后,绿缚虚弱地笑了笑后,道:“你也善医,奴这伤能否医好,您心里已经有数,何必为难他?”
齐冠首本也没有为难军医校尉的意思,却不知该如何救绿缚,哑声道:“你不能死。”
绿缚听齐冠首这么说,脸上越发有了笑模样:“是人都会死。您看,您与常人没何不同,也会难受的”
“主人,君子论迹不论心您就乃善人,哪怕是为了别人的喜欢而表现出善模样,依旧是善”
“您不用追求什么,您就是您。”
齐冠首纤长的眼睫剧烈颤抖,摇头道:“不”
“您掌权,也是为了茁州之地的百姓,不被涣散的齐军”
绿缚还想再说什么,但胸中突然鼓出一口血气,顿时嘴鼻之中狂涌出鲜血,堵塞了气管。
“呵呵呵”
被鲜血堵住了气管的绿缚梗着脖子想再呼吸,将最后想说的话说完,但身体却不允许他如此。
绿缚身体僵直的在榻上抽搐了起来:“您非是怪物您亦有情”
情字一落,绿缚瞳孔涣散,整个僵直的身体绵软下来,气绝。
“绿缚”齐冠首感觉到手中的手完全失了回握的力道,低喃道:“不,不会的你起来。”
回答齐冠首的,是帐内木炭燃烧的爆枝声。
“咳”齐冠首捂住胸口,咳出两口黑血,失力向后倒去。
关山衣掀帘进来,正好看见吐血捂胸向后仰倒的齐冠首,惊呼:“主公!快!让军医进来!”
谅县郊外两军拼杀至天明,然后又日头再落,在无数次的交锋与拼杀后,胜负的天平开始倾斜,胜负终于有了说法。
士兵们拼杀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显得格外悲哀而壮丽。
尸山血海,将此处的水岸都给染红。
最终,齐军水军战船被权军击落打沉,在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齐军陆军战阵全面崩溃,权军冲破了敌阵,将己方的旗帜
插在了齐军原本坚守的战阵中心位置。
齐氏败军向后溃逃,离开谅县山水地域。
此战之后,这段背水一战的传奇被载入史册,成为了后世所传颂的经典战役,其过程惊心动魄,令人心潮澎湃,更成为了林知皇结束乱世,开国之争的里程碑。
而这条新成的江河,则见证了这一切,后此江被开国女帝林知皇亲自提笔命名为“夺运江”。
千年之后,夺运江依旧静静地流淌着,仿佛时时刻刻都在诉说着圣始女帝开国时,那段不朽的英雄史诗。
引得后人纷纷来此参观游学。
最好能两败俱伤,便是不能,这齐长旖也定能重创权王!
“什么?权军在谅县大败齐军?”
“是。”
因这段时间东躲西藏,而白发苍苍的裴烊勉听到这个消息,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而后失力往后一坐, 喃喃道:“那可是齐氏最为精锐的三万兵马,更是出动了精锐水军”
“这样都大败了”
“那还有谁能是那权王的对手?”
裴烊豁阴声道:“我们不再与那权王正面对上便是,只发展我们自己的势力。齐冠首那小子忘恩负义对付我们裴氏,如今权王帮我们收拾了他,也算他该得的报应。”
“你懂什么!”
裴烊豁被兄长吼的一愣。
“大哥”
“齐氏倒了,也就意味着那权王再无劲敌!如今她还有了名她要的远不止是大济的半壁江山,是整个大济!我们若想起势,迟早会与她对上。或者说是”
裴烊勉沉声道:“她已经对我们裴氏出手了。”
“一个女子,已经占得大济半壁江山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她哪来的钱一直打仗?学州、元州、疆州,东州,晋州、祥州,哪一州都已经有了主人,那权王刚吃下如此多地,难道还能”
裴烊豁话还未说完,门外便又奔来一人,进来就向主位的裴烊勉拱手禀报道:“家主,刚才传来消息”
“元州吕州牧公开向权王,俯首称臣!”
裴烊豁听得此消息,暴怒:“孬种!掌有一州之地,竟然轻易向一个女人俯首称臣?”
裴烊勉挥退来报消息的人,等人退下后,斥道:“元州的兵马真正听命于谁,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权王的人治好了尚家主身上的蛊毒,那尚垣庭又拜投了权王为主,如今有此发展,这是很正常的事。”
裴烊豁怒声道:“若真如您所说,权王意在整个大济天下,那就更留不得她。”
裴烊勉沉声道:“你能怎么样她?祈儿他们想去动那权王,才摸到边,就都折于她之手了。”
裴烊豁想到嫡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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