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佐荫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处理着繁琐的文件。
咚,咚。
敲门声响起,得到许可后,莫停云推门走了进来。他今天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休闲西装,没有系领带,气质沉稳儒雅,脸上带着一贯的令她厌烦的温和笑容。
“佑箐,没打扰你吧?”
他声音温和,走到办公桌前。
后者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莫停云似乎早已习惯她的冷淡,自顾自地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双手交迭放在膝上,姿态放松却依旧保持着良好的教养。
“嗯……下周三,洛野有个商会,规格挺高,几个重要的合作伙伴都会到场。我想……你陪我一起去一趟?”
他语气平和,带着商量的口吻。
任佑箐滑动屏幕的手指顿了一下,终于抬起眼,琥珀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
“不去。下周我有事。”
男人脸上的笑容微微凝滞,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这个会议对我们下一步的战略布局很重要,而且……”他顿了顿,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任佑箐脸上,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甚至一丝极淡的酸意,“你下周的事…是和任佐荫小姐有关吗?”
听到“任佐荫”三个字,他清晰的看到面前女人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像淬了冰,更是闭着嘴,一言不发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莫停云似乎没有察觉到危险,或者说,他察觉到了,却依旧选择继续说下去,语气带着一种看似关心,实则越界的试探:
“佑箐,我觉得,你对你这位姐姐,是不是有点…过于上心了?毕竟,你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
任佑箐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清晰的看到女人的眉不自觉的向下蹙去。
她在厌烦,她在不爽。
下一秒,莫停云只觉得脖颈一紧,一股巨大的几乎像是下了死手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喉咙。任佑箐不知何时已经绕过办公桌,站在他面前,右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莫停云猝不及防,呼吸瞬间受阻,脸上因缺氧而迅速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他被迫仰起头,对上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
那双平日里深邃平静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如同迸发的火山,阴暗又扭曲,翻涌着骇人的暴戾和杀意。
“莫停云,”她浅笑着,盯着莫停云的脖子,看着手指慢慢陷入肌肤,一字一句的警告,每个字都冰冷无比,“谁给你的胆子…过问我的事?嗯?”
她的手指在不断收紧,指甲几乎要嵌入他的皮肤。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喉骨传来的压迫感和窒息带来的眩晕。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脸上并没有出现惊恐或愤怒,反而近乎病态的扭曲的,平静的接受她的一切。
甚至眼底深处,还掠过一丝极其隐秘的,仿佛被这种粗暴对待所取悦的满足感。
他艰难地张开嘴,从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对…对不起…佑箐……是……是我越界了……我……错了……”
任佑箐死死盯着他,眼神里的暴戾渐渐被一种事不关己的冰冷所取代。
她看了他几秒,仿佛在评估他的认错是否诚恳,然后,才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
重新获得空气的莫停云剧烈地咳嗽起来,捂着脖子大口喘息,脸颊依旧通红,眼神马上恢复了之前的温顺。
看见他讨好的死脸她就觉得恶心。
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任佑箐退回一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蹙起了眉头,但仍然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袖口。
她的语气恢复了平淡,甚至比刚才稍微缓和了一点点。
“药,”她吐出两个字,目光扫过莫停云,“按时吃了吗?”
莫停云闻言,立刻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屈辱或不满,反而像被问到功课的学生一样,认真地,甚至带着一丝虔诚地回答:“吃了。每天都有按时吃,你吩咐的,我不敢忘。”
他口中的“药”,是某种能抑制男性生理冲动和功能的特殊药物,效果近乎化学阉割。
长此以往的吃下去,他就变成太监了。
不过又如何呢?
这起初并不是任佑箐对他提出的作为这场“合作”前提的条件。她起初也只是把莫停云当狗培养,却也没想到这只狗太好拿捏,居然轻轻松松在自己简单几句挑拨离间和伪造的假证据下就能和交往了这么多年的女友分手。然后转而谄媚的投向自己的怀抱。
她不觉得自己当主人做的多好,无非是时而松一松,紧一紧狗链,然后奖赏似的偶尔丢一些零食下去,再用脚时不时给予一些稀少的温情罢了。
越是顺着她,她就越厌恶他。甚至到恶心的地步,恶心到一旦想到他会用那种敬仰的眼神看她,就几乎将厌烦的情绪远远超过了平常的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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