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仔,我明天要骑单车去上学。”盛放宣布。
祝晴弯腰,捏住他的小鼻子:“call交通部抓你。”
……
刚到警署,翁兆麟已经在cid办公室等着,手里拿着一沓报纸和周刊,人手一份。
报纸头版赫然刊登着顾旎曼被偷拍的照片。
她戴着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围巾裹至下巴,但左脸那道狰狞的疤痕仍隐约可见。曾经的女明星本该无惧镜头,可照片里的她却仓皇闪躲,甚至抬手遮脸,狼狈不堪的样子令人不忍。
“应该是昨天下午回去的时候被拍的吧?”
“现在这些狗仔……一个比一个没底线。”
“我本来还在想,顾旎曼今天会不会再来我们警署坐一整天时间。”
“难怪今天没出现,估计又躲起来了。”
殉情事件里,假死的不止一人。
这个消息在街头巷尾炸开,民众议论纷纷,有人震惊,有人追问。记者更是堵在警署门口,要求翁兆麟发表声明。
可想而知,等到真相大白那天,关于顾旎曼的专题报道必将铺天盖地。那个曾经美丽动人的女明星,即便在十年后的今天,也仍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当大众发现她竟是受害者时,恐怕会更加唏嘘。
梁奇凯的工位前,那本心理学著作还没有收起来。
“梁sir这是要转行当心理医生吗?”有同事打趣道。
梁奇凯笑了笑:“原来心理学还挺有趣的。”
排查还在继续。
祝晴和同事们一上午都在外奔波,为顾家的案子走访城市的各个角落。回到cid办公室时,案卷堆积如山,顾国栋、余丹翠和顾弘博的案子被摊开,等待整理。
全港都在盯着这起案子,但警方办案的流程不会因舆论而改变。
走访多次,三起案子表面上看并无异常。
结案前,所有调查记录都必须归档。
新的线索被记录,又被推翻。
祝晴按照莫sir的指示,重新梳理卷宗。
这曾是一个幸福的四口之家。
顾旎曼“离世”后,面对媒体的穷追不舍,她的父母不得不带着年幼的儿子数次搬迁。
在近日来的调查中,警方罗列他们频繁变更的住址记录,无意间勾勒出顾旎曼短暂的一生。
顾父顾母都是勤勤恳恳的工厂工人。顾旎曼出生那年,恰逢父亲升任车间领班。六岁那年,弟弟出生,工厂宿舍逼仄,一家人搬了出来。最初租住在深水埗唐楼,后来辗转至太子道,在顾旎曼十岁时,随着祖父母的离世,他们终于在文华路的巷弄里拥有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警方的档案里,这些搬迁记录被一一标注。
其中还夹杂着一张照片,是走访顾家亲戚时,一位亲戚找到的。
照片里,年仅岁的顾旎曼明眸皓齿,五官带着与生俱来的精致出挑。
那些年,顾家与亲戚们还保持着走动。是后来随着频繁搬家,才渐渐断了联系。
在配合警方调查时,这位亲戚回忆,顾旎曼从小就是孩子群中最耀眼的存在。在儿时,她就能歌善舞,从不怯场。后来成为演员,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祝晴继续往后翻阅资料。
后面的记录显示,顾家的搬家仍在继续。只是所有地址变更的登记信息里,永远少了那个重要的名字。
“有发现。”小孙推门进来,打断她的思绪,声音里带着几分兴奋,“在霞光戏院找到疑似作案工具!”
……
午后的会议室,警员们个个精神抖擞,丝毫不见倦意。
新证据的出现,让每个人都为之振奋。
“案发当天,戏院经理何立仁是最容易接近死者的人。”莫振邦用笔尖抵住现场照片,“本来就有旧日恩怨,这么好的机会——不在场证明当然是不可能有的,上班时间,他就在戏院。”
徐家乐翻看员工证词:“这家戏院管理极其混乱松散,售票员经常离岗,放映员也不在放映间,就连清洁工都偷懒。整个案发时段,根本没人能替他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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