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正良也跟着斥责几人几句,然后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
一直将老何送出两三里地,那里能看到汉江的大片浅滩,陈安见四下无人,也无村落,冲着老何说道:“大爷,我们到江边河滩上坐哈!”
老何看了看浅滩,又看看周围,神色一下子又变得警惕:“去那里干啥子?”
“我有点事情想向你请教哈!”
陈安为打消他的疑虑,将背着的布包取了下来,撑开袋口,让老何看到里面的树皮封包:“我这次陪调研团在山里边钻,路上也看到点东西,估计是崹参,但我以前没见过,想向你请教哈!”
“是这回事!”
老何稍稍松了口气:“走嘛!”
陈安领头朝着浅滩处走去,距离大路三十多米,见地方已经被杂草灌木挡住,够隐蔽了,这才在草地上坐下,将树皮封包取了出来,小心解开捆在上面的藤皮,将里面的青苔拿掉,里九根植株根须一一展露出来。
老何凑近看了一眼,眼睛一下子就直了:“你这是在哪里搞来的哦?”
陈安摇摇头:“那地方我也叫不出名字,只记得是个山坡坡上,你晓得,我不是这边的人,对这边的地形不熟!”
潘石玉教授有地图,陈安当然知道那地方的名字,但知道名字也不能说啊,他可不傻。
跟着,陈安追问道:“大爷,是不是崹参?”
“是崹参,而且是大货!”
老何的神情变得激动,伸出双手将那一根根崹参小心翼翼地捧起来查看,当捧到最大的那个茎秆上有五个分杈的崹参时,双手都开始颤抖起来:“我也有好多年没看到这种大货了。
体笨、肥大、芦碗稀疏、不紧密,都是一些不入流及普通的参类。
你这几苗,芦碗紧密相互生,圆膀圆芦枣核艼,紧皮细纹灵活体,须似皮条疏而清,珍珠点点缀须下…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纯正崹参,年份还相当大。
都是几匹叶?”
“几匹叶?”陈安对这些概念模糊,说不上来。
见陈安满脸疑惑的样子,老何知道陈安是真的不懂,解释道:“就是茎秆上面有几个分杈!”
“哦哦哦…明白了,这五根小的,是三个分杈,中号的三棵是四个分杈,最大这个是五个分杈!”
陈安说完,想要进一步确定自己的说法是否正确,接着问道:“五个分杈就是五匹叶,是不是啊大爷?”
老何点点头:“这崹参是参中帝王,传说连长白山的人参,都是从秦岭搬家过去的…”
这话,陈安和宏山在米仓山里听那采药人说起过,当时是和桔梗一起说的,当听一个故事。
但其实细细想来,秦岭为大地之脊,南北的分界线,最高的太白山那一线,也是常年冰雪,南北交汇之地,高海拔一些的地方,那也是完全适合人参生长的,有这样的传说,不是全无由头。
再者说,人参本是分布范围极广的植物,只是随着不断的采挖,不少地方已经灭绝了,只剩下东北。
长白山人参名头最响,在东北,却也不是只有长白山才有人参,好些地方都有生长。
“和长白山的野山参一样,一到五年生的野山参,参叶由三片小叶构成,俗称三花儿;长到五到十年的野山参,参叶由五片小叶构成,形同人的手掌状,俗称巴掌;
十到二十年的,生有两个桠,每个桠上有五片叶子,因为两个分枝像羊角、鹿角而得名,叫二角子;
三十年以上有三桠五叶,像灯台子的三个爪儿得名,叫灯台子,也叫三匹叶。
五十年以上的四桠五叶,叫四匹叶;八十年以上的有五桠五叶。达到百年的,有六桠五叶,我这辈子,只在年轻的时候,见别人采到一棵。
据说还有七匹叶以上的崹参,极其罕见,我只听过老辈人说的传闻,从未见过。
五匹及以上的,那就是真正的大货了,值大价钱!”
老何确实是懂行的人,说起这些东西,头头是道。
陈安问李豆花的时候,他也说过一些,但没有老何说得那么详细,他虽然也采药,但更多局限于米仓山,虽然也到处跑,却很少到秦岭里。
在李豆花看来,大巴山那一线,一直到神农架,山野面积已经够大够广了。
老何仔细端详着那棵五匹叶崹参,嘴巴轻声数着,好一会儿说道:“你这棵五匹叶崹参,我刚才数了下,有九十三年的样子,不得了,了不得啊!
你晓不晓得,我今天卖了两棵,一棵四匹叶和一棵三匹叶,就得了九百块,年份越长越值钱,单是这一棵五匹叶,就能卖至少两千块,这还是在收购站,若是碰到识货懂货的人,会给得更高,那都是可以用来传家的宝贝了!”
“两千…”
一旁看着的冯正良听到这个数字,忍不住咋呼:“我在汉中这边混了那么久赚得的钱,还远远抵不上这一棵崹参!”
他一直觉得,自己东北当知青回来,在汉中呆那么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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