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入宫,沈逸这些时日没少缠着姜玉烟,叫她一连几日起不来身。直到上元节这天,才起了同游上京的心思。
沈逸穿了一套红袍搭配雪白中衣,远远瞧着如红梅覆雪,要多风流俊逸就有多风流俊逸。
姜玉烟又是惊艳又是好笑,自从称赞他穿艳色好看后,这老男人便总是几件红袍换着穿,看来还是挺在乎自己的嘛~
忍不住噗嗤一笑,两人双双戴了面具出门。
京城的上元佳节自是热闹非凡。只见桂华流瓦,千门如昼,游冶嬉戏,鼓瑟喧嚣。
姜玉烟沿着夜市闲逛。这上京城外有一护城河岔了数条河道通到城里,河道两道街铺林立,这时候皆挤满了人,人人手提花灯。商家们亦挂上一些字谜博个热闹。
姜玉烟不多时便看得意兴阑珊,不知不觉竟岔到了积云巷的巷口,再往里就是姜府了。
她一时惊醒,扯着沈逸的衣角就要回头。
谁知越怕碰见什么便越容易碰见什么。
下一秒一道玄色的身影已飞落眼前,紧紧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速度之快甚至连沧一都没有反应过来。幽云卫正待动手,沈逸却以手势制止了。
姜玉烟看着眼前的男人,心神恍惚。阔别两年,萧元彦明显瘦了,沧桑了,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鬓角却有些斑驳,盯着她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瞧着甚是骇人。
姜玉烟压下心疼酸涩的心思和相认的冲动,镇定问道:“公子可是认错人了?”
声音不是她!
萧元彦握着姜玉烟的手越发紧了。疼得姜玉烟皱了皱眉。
萧元彦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从前日日看着她的身影,他不可能看错,“是…你吗?晚晚?”
萧元彦沙哑着喉咙开口,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栗。
姜玉烟喉头发紧,几乎有些不忍了。
最终还是沈逸笑着解了围,“这位公子肯定是认错了,这是我灵枢谷圣女。”
萧元彦一愣,他听谢景煜说起过宫宴上的事情,圣女虽美却并不是,沉吟道:“灵枢族圣子、圣女?”
“不错!” 沈逸将姜玉烟的手抽出来,不客气地看向他,“这位公子好生无礼,把我家圣女的手都捏红了!”
萧元彦的眼睛通红,艰涩道:“抱歉!”
“无妨。” 姜玉烟微微笑了一下,便与沈逸告辞离去。
那头萧元彦还站在原地,久久沉默着。
月上客栈里,沈逸斜倚在窗前瞧着月色,似乎是不经意地开启了一个话题,“你准备何时与他们相认?”
姜玉烟坐在矮塌上喝茶,沉思一会儿道:“顺其自然,现在相认我什么筹谋也不用了。”她了解萧元彦他们,若现在相认,她恐怕就进不了宫了。
“其实你也可以试着依赖你的郎君………” 沈逸微微蹙眉。
姜玉烟怔了怔,“我觉得夫妻之间应该互相依赖才是。他们愿意保护我,我也能保护他们。我不甚欢喜他们把我当做金丝雀一般。
所以我离了京,既为自己疗伤,也为找条出路,希望以后有能力主宰自己的人生,也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沈逸走过来,揉着她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你长成这样,是个男人都想把你放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姜玉烟抬起那张明艳至极的脸,却用格外天真的语气问道:“那你想吗?”
沈逸弯起好看的眸子,“可当初我看到你轻衫策马,意气救人的时候,真的很心动……”
姜玉烟乖顺地把脸埋在他的手心蹭了蹭,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臣服之意。
“沈逸,我可以依赖,臣服于自己的所爱,” 姜玉烟认真道:“但我绝不可能是个笼中鸟,金丝雀………这世间,爱与被爱理应对等,我也希望你们心甘情愿的依赖和臣服于我。”
声音振聋发聩,沈逸心脏狂跳。就算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是如何爱护女子疼爱女子,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女子说,爱与被爱对等,他也可以依赖她………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