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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效忠(2 / 4)

在酒馆背后闪烁不定,地面潮湿,溅着未干的酒渍与碎玻璃。风从巷子另一头穿过来,夹着腐旧混浊的味道,沉沉压在皮肤上。

金屿沉默地站在角落,目光垂落,看着脚边那摊随意倒在地上的人。

贺昱晖一条胳膊搭在水泥墙上,整个人半仰着歪倒在阴影中,黑色衬衣皱巴巴地敞开,锁骨下露出大片白皙肌肤,仿佛刚与谁厮混完不久,气息凌乱,衬得那张俊脸更加放肆地美。

金屿鼻尖微动,却马上蹙起眉头。

——信息素的味道仍旧清晰,玫瑰沉香冷冽,像冰刃里冻着一枝花。哪怕醉得不省人事,贺昱晖的信息素也如同一柄安静的刀,贯穿了夜色。

大殿下让他过来接人,也没说是这种场面啊。

金屿蹲下身,不情愿地一把扯过贺昱晖的胳膊。那人像死水里一尾惊起的鱼,倏地睁了眼,又马上眯起,一手搭在金屿肩上,不知梦呓还是真醉:“……谁啊……”

“闭嘴。”金屿咬牙,手臂抄住他肩膀,整个人架起来。

贺昱晖比他高一截,倒也不重,但醉酒的alpha像具软绵的火药桶,靠近的每一秒都像是一次考验。

玫瑰沉香的信息素被汗水蒸发出来,贴着他颈窝往外溢,金屿咬着牙关,悄悄屏住了呼吸。他不想闻那味道——那味道太干净了,与他所见贺昱晖的所有荒唐都格格不入。

“你身上有几个人的味?”他冷着声音问了一句,虽知对方听不见,但依旧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贺昱晖仿佛听懂了,半靠在他身上,忽然咧开嘴笑了,语气暧昧又没骨头地糯,看上去像是在看别的什么人,眼神迷离的抚摸上金屿的脸颊:“你在吃醋?”

“再胡说我把你丢进垃圾桶。”金屿甩开他的手,这个alpha就算喝醉了也跟八爪鱼一样,难缠的很。金屿咬牙,扶着他往车那边走,一步步踩在巷子发潮的砖面上。

他一路都闭着气息,只用最纯粹的力气把人拖上路,像是在扛一具活的麻烦。

可他不知道的是,身后那人眼睫颤了一下,像是迷迷糊糊间察觉到了什么,靠在他肩上的姿势竟缓慢收敛,不再像先前那般散漫无度。

金屿仍是一言不发,整条街都在他脚步下变得冷硬、沉默,仿佛扛的不是个活人,而是一颗定时炸弹。

他不知道展渊殿下为什么让他来。

他已经好久没见到殿下了,就连今天这个任务也是别人来下达给他。

金屿将贺昱晖扔进庄园三楼卧室,动作不轻不重,像是扔下一包麻烦。那人喉咙里溢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哼声,摔在床上,四肢摊开,像一具尚未清醒的漂亮标本。

门“砰”地反弹,震得门框轻轻作响。金屿站在门口,抬手擦了把额角的汗,又狠狠吸了口气,才转身下楼。

庄园寂静,夜色在窗外铺展开来。走廊没开灯,金屿脚步轻极了,踏在地毯上的声音几不可闻。

刚走下楼梯拐角,他动作一顿。

下方的客厅,沉在一片昏暗中,唯有窗帘缝隙中漏进些微月光,像薄冰落在地面,将沙发上那道身影勾出冷硬的线条。

展渊坐在最深处,一身贵族军装仍未换下,西装外套搭在沙发扶手,白衬衣扣子整整齐齐,黑发垂落,修长的手指无声叩击着膝侧木扶手,像是在压抑什么。

他的五官在昏影中仍显得清俊逼人,线条柔和却不柔弱,眼神藏在阴影中,锋芒被细细收束着,像一把入鞘的剑,沉稳、隐忍、近乎完美。

金屿站在楼梯上,身影被头顶微弱的光源拉出长长的影子。他身形挺拔,制服穿得一丝不苟,肩线锋利如刀。他一眼就看见那个坐在客厅暗处的身影——

展渊安静地倚在沙发中,穿着深色长风衣,身形修长,肩背挺直,气息沉稳如古老的雕像。薄唇紧抿,眉眼沉静,被夜色切割得轮廓分明。

两人对视了短短几秒,金屿垂下眼帘,低声开口:“殿下。”

展渊的声音从阴影里飘出,低低的:“嗯。”

金屿开始往下走,每一步都带着无声的克制。他的脚步不快,像是生怕踩碎了什么。他下意识拉了拉袖口,指节紧扣,声音平稳却低哑:“您早就在这儿?”

“你上楼的脚步声太重。”展渊语气淡淡,眼神却一瞬不瞬地落在他身上,“还是你根本没注意到我?”

金屿神情未动,只是轻声说:“不是故意的。”

展渊抬手,指尖在沙发的木扶手上轻轻叩了两下,关节骨节分明,动作优雅却透着逼人的压迫:“你这几天,是不是在躲我?”

金屿站在他面前,姿态笔挺,眼神却沉静如水。

“你以前不说谎。”展渊缓缓道,声音里不带情绪,却像锋利探针刺入胸腔,“那时候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信。”

金屿的眼神动了动,睫毛投下淡淡阴影。他的唇角绷得死紧,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低声:“那时候您也没——”

“没什么?”展渊忽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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