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宫皎月的客套,在苏婉儿的眼中,却是冷漠十足的拒绝和讽刺。
&esp;&esp;她大大的杏眼不知不觉已经蓄满了泪水,咬着唇问:
&esp;&esp;“嫂嫂,你是不是也和旁人一样,轻贱婉儿?觉得婉儿是寄居于侯府的庶女,不愿和婉儿多说一句话的?如果是的话,婉儿绝对再不出现在你面前!”
&esp;&esp;说完,竟然嘤嘤嘤的哭了出来。
&esp;&esp;宫皎月活到如今这个年纪,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她睁着大眼看着苏婉儿哭,除了有点烦,倒是十分新奇。
&esp;&esp;她左右看了苏婉儿好一阵,见她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不由得好奇的问:
&esp;&esp;“你哭成这幅样子,到底是想让我劝你呢?还是等夫君回来劝你呢?”
&esp;&esp;一提到表哥,苏婉儿更是难过,顿时抽抽噎噎的说:“嫂嫂,你又何苦提到表哥来刺激我呢……”
&esp;&esp;“那是对着我吗?”
&esp;&esp;宫皎月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叹了口气:“那你别哭了,再哭下去,我就让玉梅把你丢出去啦。”
&esp;&esp;这话说完,玉梅迈着雄壮的步子,撸起袖子便走了过来。
&esp;&esp;那玉梅原本就长得雄壮,就连一般的小厮都没有她块头大,如今拿着锅铲大踏步的走过来,倒是看起来甚是吓人。
&esp;&esp;苏婉儿慌张的看了看小山一样的玉梅,这才抽抽噎噎的停住了哭声。
&esp;&esp;她原本就长得纤弱,稍微哭一哭是梨花带雨,不过若是这雨变成了暴雨,这梨花就没那么好看了。
&esp;&esp;显然,这苏婉儿,还没掌握这下雨的度。
&esp;&esp;宫皎月叹了口气,让人将苏婉儿送的茯苓糕放了下来,又递给了苏婉儿一块手帕。
&esp;&esp;“你别在我这哭了,若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在欺负你。何况——”
&esp;&esp;她一张圆润的小脸凑近苏婉儿,轻轻的说:“何况就算让你表哥知道了,他愿意管你吗?”
&esp;&esp;这话一出,苏婉儿的眼窝顿时红了,呜咽一声便哭着跑了出去。
&esp;&esp;素馨站在宫皎月身边,不由得赞叹:
&esp;&esp;“小姐,杀人诛心啊!您如今也是长进了!”
&esp;&esp;可没想到,宫皎月却只是愣愣的站着,大大的眼中满是困惑:
&esp;&esp;“什么杀人诛心?我真的只是想问那一句罢了,她在咱们院里闹起来,夫君会管她吗?”
&esp;&esp;她得不到答案,只能耸耸肩,又将苏婉儿送来的茯苓糕拿起来,小口咬了一口。
&esp;&esp;只吃了一口,就忍不住吐了出来,忙将茶水端起来漱口:
&esp;&esp;“啐啐啐!这表小姐,这是拿茯苓糕当暗器送我呢!就这味道,夫君居然爱吃?”
&esp;&esp;
&esp;&esp;白日里,尉迟珩便再没有过来。
&esp;&esp;一直到月上树梢,宫皎月才看到他缓缓走回来。
&esp;&esp;前几日下了雪,如今虽是已让下人清扫了干净,但房檐屋瓦上仍积了不少。尉迟珩个子高,一身黑衣劲装走在青色的屋檐和白雪之下,倒更像是一幅绘画的《踏雪寻春图》。
&esp;&esp;要说起来,她曾经见过的那些外姓男子,样貌上,倒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的。就连邱思霖那一张小白脸,五官身量,都比不上尉迟珩。
&esp;&esp;宫皎月看着他缓缓走着,到了院门口,便乖巧的走下楼去,迎上男人,还微微抬起头,将他的外衫接在了手里,一张粉白小脸上满是恭谨。
&esp;&esp;虽然这些事丫鬟都能做,但母亲嘱咐过了,夫妻之间,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也是情趣。
&esp;&esp;但宫皎月拿着那柳叶暗纹的外衫,也委实不知这到底情趣在了哪里。要算起来,素馨对她倒是更有情趣了些。
&esp;&esp;与此同时,尉迟珩的目光低低的,落在了他的小妻子身上,见到她一双大眼微微发着愣,面庞倒是粉扑扑的讨喜,身上也犹带着屋内暖融融的热意。隔着淡绿色的常服,还能看到圆润的一截藕臂,一团雪似的可爱。
&esp;&esp;这样的女儿家,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吧。不管是在离开兖州,去到遥远的京城主家寄人篱下,亦或是被人赶鸭子上架的嫁给一个陌生人。
&esp;&esp;尉迟珩眼神幽暗下来,眼神从宫皎月娇白的面庞,落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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