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她的气了。
&esp;&esp;好不容易和她心平气和地说话。
&esp;&esp;甚至，刚刚才答应哥哥，会熟悉起来。
&esp;&esp;此刻却又因为自己的事情，想缩回壳里。
&esp;&esp;哥哥一定会更加生气吧。
&esp;&esp;温漾不由自主地有些紧绷，长睫微微抖了一下。
&esp;&esp;许珩沉默地注视着。
&esp;&esp;几秒后。
&esp;&esp;他慢慢松开手，眸底暗了下去，“算了，哥哥不问了。”
&esp;&esp;话落，他站了起来。
&esp;&esp;“哥哥。”
&esp;&esp;温漾眼里一慌，下意识拉住了许珩的手，急道：“想的……”
&esp;&esp;“想说的。”
&esp;&esp;她重复了一遍，有些着急。
&esp;&esp;尾音近乎带了点恳求的意味。
&esp;&esp;许珩停下，回过头。
&esp;&esp;她仰起脸，抓着他的手不自觉收紧了几分。
&esp;&esp;他看清了她眸底的情绪。
&esp;&esp;——想要挽留他的急切大过了剖白自己的恐惧。
&esp;&esp;仿佛一直警惕的流浪猫因为害怕主人离去而慌不择路，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想借此挽留。
&esp;&esp;讨好，又紧张。
&esp;&esp;这一瞬间。
&esp;&esp;许珩不知为何，感觉到一种难言的酸涩，像被针扎过的疼痛，又像羽毛拂过的柔软痒意。
&esp;&esp;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阿漾，我不走。”
&esp;&esp;“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esp;&esp;他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你哥哥，这一点不会变。”
&esp;&esp;哪怕姜阿姨和父亲以后不在一起了。
&esp;&esp;他也还会担负起照顾她的责任。
&esp;&esp;照顾他唯一的……妹妹。
&esp;&esp;温漾怔怔地看着他。
&esp;&esp;紧绷的神经慢慢地松缓下来。
&esp;&esp;许久。
&esp;&esp;她才低下头，轻声开口，“之前……爸爸忽然生病了。”
&esp;&esp;仿佛是因为第一次倾诉。
&esp;&esp;她一字一句间，都说得十分艰涩。
&esp;&esp;“为了治病，妈妈将房子和车都卖了，还……”她纤弱的咽喉滚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说，“……借了很多钱。”
&esp;&esp;“然后妈妈变得很忙。”
&esp;&esp;不知想起什么。
&esp;&esp;她忽然呛咳了一声。
&esp;&esp;许珩忙端起水杯，放到她唇边，小心地喂了一口，“怎么了？”
&esp;&esp;她小口地喝了一些，直到那不适的呛咳慢慢归于平静，才握着哥哥的手，说：“没事了。”
&esp;&esp;像在对他说。
&esp;&esp;又像在对自己说。
&esp;&esp;她垂下眼睫，声音变得很轻，“妈妈没有时间照顾我，就把我送到了舅舅家里。”
&esp;&esp;“只是……”
&esp;&esp;她的视线渐渐有些失焦，“只有三个房间，舅舅和舅妈用一个房间，剩下的两个房间，原本是表哥和……舅妈的侄子住的。”
&esp;&esp;“因为我的到来，房间不够用了。”
&esp;&esp;温漾沉默了一下，忽地问：“哥哥，是因为我占了他的房间，所以他才那么讨厌我吗？”
&esp;&esp;许珩看着她，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眼下，声音有些哑，“他对阿漾做了什么？”
&esp;&esp;做了什么？
&esp;&esp;……
&esp;&esp;温漾的呼吸忽然变得有些重。
&esp;&esp;她忽然感觉到一种很难熬的窒息，像被搁浅的鱼。
&esp;&esp;原本。
&esp;&esp;原本她能够忍受。
&esp;&esp;是她占了他的房间。
&esp;&esp;他不喜欢她，讨厌她。
&esp;&esp;她可以忍受。
&esp;&esp;反正，他不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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