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样,你往外爬,如果你能爬到那个门框,就说明这是天意,你可能会上天堂也可能会下地狱。”
&esp;&esp;富二代一楞,看向方奕手指的位置,并不算远,那只是一道内门罢了。他立马点头,唯恐方奕会反悔似的,面目扭曲地往外蛄蛹,全身都在用力,颤抖着一步一磕头。
&esp;&esp;每移动一厘米,他动过刀子的脸上就会更狰狞一分,森森白骨从模糊的血肉间裸露出来,在地面上拖出细微的滋滋声,像粉笔刮在黑板上那样,只不过落下的不是灰。
&esp;&esp;他全部的生命力都爆发在了这个瞬间,即使疼得口中的布料完全被口水血水浸透也没有放弃。
&esp;&esp;方奕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对不断缩短的距离露出欣喜。
&esp;&esp;“得救了?”方奕说。
&esp;&esp;男人剧烈颤抖的手臂勉强碰到门框,瞬间痛哭流涕,抬起的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和精疲力尽的恐惧。
&esp;&esp;方奕垂眸,漆黑洞口正对准男人的嘴巴。
&esp;&esp;四枪没死,还有第五枪。
&esp;&esp;胸膛前悬挂的某硬物贴着肌肤发烫,压在扳机上的手指有一瞬间迟疑,半响后,方奕弯下腰,纤长身形挡住光,低声说:“我改变主意了。”
&esp;&esp;她在口袋里按下按钮,身后便响起了汽车启动的声音。
&esp;&esp;轰!就像是坐在影院中乍然打开全部灯光,照得人睁不开眼。
&esp;&esp;在刺眼的镜面折射中,富二代看见面前抬着一张无比熟悉又诡异的脸。
&esp;&esp;它面色酡红,身体僵硬,同样是惊恐和急躁地在车前转了一圈。
&esp;&esp;富二代呆了一会儿,猛地想起来——这是他自己。
&esp;&esp;一刹那,恐惧瞬间填满了他被酒色侵蚀的皮囊,他像是预感到了将要发生什么,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倚靠着残缺的肢体疯狂往前蠕动爬行。
&esp;&esp;极度惊恐之下,口中的那块布竟然也被呜咽着吐了出来,男人慌张叫着:“不要、不要,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要下地狱,救命——”
&esp;&esp;法拉利铺天盖地的轰鸣声转瞬便盖住了他哀嚎,光线之外的女人转身离开。
&esp;&esp;她拉着段若溪走过拐角,身后赫然是一道重物轰然落地的声音。
&esp;&esp;摇滚乐依旧在继续。
&esp;&esp;……
&esp;&esp;午后阳光正好,方奕买了一块披萨。
&esp;&esp;她们一起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面前是明镜似的湖面,倒映着璀璨天光。
&esp;&esp;段若溪轻声问:“刚刚那是什么?”
&esp;&esp;“是玩具。”
&esp;&esp;“玩具?”
&esp;&esp;“嗯,玩具,本来准备送一个给你妹妹的。”
&esp;&esp;方奕用油纸包着撕下最大的一块披萨,递给段若溪。芝士拉出长长一条,烘烤出的饼皮香气和培根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esp;&esp;段若溪没有接,她似乎还在因为刚才那一句话而发愣。
&esp;&esp;方奕说:“我本来只是想做一些能让人开心的东西,但现在看来,确实还有更适合它的地方。”
&esp;&esp;“过去,现在,未来,可以是三种完全不同的状态。”
&esp;&esp;“以前我很讨厌改变,我将这种状态称之为秩序,但后来发现我只是害怕,害怕一些事情超出掌控,害怕面对未知,很软弱吧。”
&esp;&esp;段若溪低垂着脸,依旧没有说话,太阳仿佛无法抚照她身上,冷冷地穿透过去,她就像一根苍白的冰棱,复仇过后依旧没有应有的快意和喜悦,反而荡漾开更深的迷茫。她被空白和空虚填满了。
&esp;&esp;段若溪不吃,方奕便拿了回来,大口吃着披萨。一口咬下去,饼皮软软地塌陷,培根和芝士从里往外流淌,她说话间吐出的气也变得热腾腾的。
&esp;&esp;“我也想过死亡,最好是用尽所有价值之后,壮烈地牺牲,会有人因此而永远记得我,该还的都还尽了,我不欠别人什么。”
&esp;&esp;“这种幻想不知道是不是青春期的缘故,它潜藏在我痛苦的每时每刻,就好比想象自己是大英雌,以一敌百同归于尽,感觉会很爽。”
&esp;&esp;方奕笑了一下:“但书上说这不是英雌情结,这是有自毁倾向。”
&esp;&esp;段若溪像是被戳中了一样抬起头,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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