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sp;&esp;云走川也换了身便于行动的运动装,两人一左一右簇拥着李秀雅进了车。李秀雅出门走的急,除了钥匙什么都没带,脚上穿的也是拖鞋。
&esp;&esp;祝鸣干脆自己当司机,打了导航,在漂泊大雨中穿行。
&esp;&esp;大概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到了李秀雅家楼下。
&esp;&esp;牡丹小区?这里房价可不低,看来他们的家境不错。
&esp;&esp;“我家住在十二楼。”电梯一直亮着灯,显示屏上的红色箭头慢吞吞变化着,叮的一声,电梯停下了。
&esp;&esp;1201的家门紧闭着,李秀雅掏出钥匙去开门,手抖的厉害,几次没对准锁孔。
&esp;&esp;“我来。”
&esp;&esp;祝鸣上前接过钥匙,让李秀雅站到自己身后,她和云走川呈一前一后的姿势将李秀雅夹在中间。
&esp;&esp;李秀雅收回手,有点怀疑的摸了摸手指。刚才不小心碰到了祝鸣的手,竟觉得她体温烫得吓人。
&esp;&esp;门被轻轻推开,摩擦着地面。
&esp;&esp;……
&esp;&esp;祝鸣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自己应该多收一点钱。
&esp;&esp;不过走入一扇门的瞬间,她便骤然回到了七年前的某个节点,她的高中,一所当地普普通通的学校。
&esp;&esp;祝鸣变成了十八岁的模样,穿着短手短脚不合身的旧校服,站在空荡荡的教学楼走廊内。
&esp;&esp;时值深夜,这里早已没有一个学生存在,教室内的灯都熄灭,只有走廊的声控灯还亮着。
&esp;&esp;祝鸣环顾四周,整所学校安静地像是一座坟场。
&esp;&esp;她的思维有些迟钝,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血迹,半晌儿才想起来要干什么。
&esp;&esp;对了,她要去卫生间,把鼻血的痕迹洗掉。
&esp;&esp;祝鸣走向卫生间,走着走着垂下头,脸上如同睡不醒一般麻木。
&esp;&esp;哒、哒、哒……
&esp;&esp;脚步声在走廊回响,身后的照明灯一节一节熄灭。祝鸣走入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开始洗脸,水流迅速冲掉了口鼻处泛着铁锈味儿的血迹。
&esp;&esp;然而砰的一声,祝鸣抬头向外看去,却看到卫生间的门被从外反锁。
&esp;&esp;没有一个人影,最后的走廊灯熄灭。
&esp;&esp;祝鸣关掉水龙头,甩甩手,竟也没有感到意外。积压在大脑深处的记忆慢慢涌了上来,如果没记错,她这是回到了高三某个被霸凌的晚上。
&esp;&esp;惶惶鬼魅般的夜色已经模糊,对祝鸣来说,就算再经历一遍也没什么可怕的。那时候的她反应迟钝大脑麻木,对旁人来说山呼海啸般的恐惧也顶多在她心中碰出一点涟漪,因为此她被别人排斥,也因为此无法理解所谓正常的情感。
&esp;&esp;可她到底不是机器人,涟漪再浅也会留下痕迹。
&esp;&esp;她只是感到失望,感到无趣,祝鸣靠着洗手池沉默。
&esp;&esp;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esp;&esp;会……
&esp;&esp;黑暗中,祝鸣的眼睛一点点变亮,对了,她要来了,她生命中最美丽温柔的那抹光辉要来拯救她了。
&esp;&esp;吱呀——
&esp;&esp;封闭的门被推开的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出现了。
&esp;&esp;她是春日的梨花,清雅温柔,她轻轻地望向祝鸣,眼中是少女梦寐以求的关怀:“鸣鸣。”
&esp;&esp;“殷钰。”祝鸣小声地叫出她的名字,在看到她的时候感到无比安心。
&esp;&esp;“还好吗?”殷钰走了进来,越来越近,她将祝鸣圈入怀中,细长的手指抚摸她沾着水迹的脸颊。
&esp;&esp;祝鸣感到一阵莫名地涌动从心底升起,她们那时候有靠的这般近么?
&esp;&esp;可她很快无法思考,那指尖抚摸过她的脸颊、耳垂,按到了她的唇角。女人身上的淡香如蛇般缠绕,莫名勾起了祝鸣心底可耻的欲望。
&esp;&esp;“鸣鸣……”
&esp;&esp;某个记不清的时刻,祝鸣抓住了她一向爱不释手的那头长发,顺滑如水,也如这夜色般汹涌着将自己包围。
&esp;&esp;她的脸几乎贴到自己的脸,那双眼眸泛着清晨雾霭般迷蒙,祝鸣几乎要在其中溺死,溺死在她眼中,溺死在她的气息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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