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庞大。
&esp;&esp;祂抓住了祂们的影子,像拥抱像进食,带着潮湿的水珠的风吹拂而来,渐渐越来越强烈,将四面八方的云雾一同撕扯。
&esp;&esp;“这是怎么了?”云走川扶着门框,眼睛瞪得大大的。
&esp;&esp;“剩下的副本开始融合了。”祝鸣说道。
&esp;&esp;展开的神国地图上的画面在疯狂变化,像是被水洇染了颜料一样,原本分界线算的上明朗的副本都模糊地化作一团,被中心地带的那格吸纳、吞噬。
&esp;&esp;忽然地图开始自燃,在眨眼之间化为飞灰。
&esp;&esp;祝鸣被摇晃的大地颠的来回趔趄,根本看不及这地图最后变成了什么样子。
&esp;&esp;“老板你看前面,是黑洞!”云走川高声提醒。
&esp;&esp;祝鸣抬头看去,一阵沉默,确实很像个黑色的洞。
&esp;&esp;一片纯粹的黑暗迅速自神国中心扩散开来,他们这群人自然也逃不过,天空、地面、肉眼所见的一切物质,在那道分界线移动过来的时候全部被黑暗吞噬,没有一丝逃离的可能。
&esp;&esp;天地俱都消失的话,想跑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
&esp;&esp;最后,脚下一空,祝鸣和其他人一起跌进了这片黑暗中。
&esp;&esp;……
&esp;&esp;对祝鸣来说,控制火焰是一件很熟悉的事情,她已经很久没体验过烧伤的痛苦了。
&esp;&esp;所以当她被火焰焚烧却无能为力的时候,整个人是崩溃的。
&esp;&esp;她漂浮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中,一时浑浑噩噩,除了被烧的死去活来想翻滚尖叫外,什么都想不起来。
&esp;&esp;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这痛的烫的近乎要麻木了,才将她的精神从无限的折磨中唤醒些许。
&esp;&esp;痛痛痛痛痛……
&esp;&esp;祝鸣想撞墙,四处一看,一片茫茫然的昏暗。
&esp;&esp;视线是模糊血红的,隐隐透出远处巍峨庞大的山群,那山又好像就压在头顶,黑幢幢一片,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esp;&esp;她又想大喊大叫,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是没有嗓子的。
&esp;&esp;噢,她的身体已经被烧没了,现在被烧的,是她的灵魂。
&esp;&esp;祝鸣恍然大悟,终于知晓自己来到了哪里——地狱。
&esp;&esp;她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飘,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这里没有巍峨的官府,没有牛头马面,也没有孟婆。这里只有无尽的黑暗的冰冷,让魂灵在里面只能绝望迷失。
&esp;&esp;她碰到了一些浑浑噩噩的魂灵,也许是地府太冷了,发现祝鸣这个热源的时候,那些模糊的魂灵便如飞蛾扑火般涌了上来。
&esp;&esp;他们太渴望温暖了,却在感受到温暖的那一刻,旋即被烈火焚烧为虚无,只留下痛苦的嘶吼与尖叫。
&esp;&esp;那一瞬间的温暖,是彻底的毁灭,那一瞬间的冰冷,也只能带给祝鸣转瞬即逝的轻松。
&esp;&esp;无穷无尽的燃烧让她痛得死去活来,痛到极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esp;&esp;有的时候,她忽然脑子一个激灵,把疼痛屏蔽掉,她往四周看看,有些疑惑。
&esp;&esp;她不记得到底过了多久,一天两天?还是十年八年?
&esp;&esp;她忽然感到恐惧,她的精神好像被烧坏了,她甚至有点怀疑,自己到底叫什么。
&esp;&esp;但紧接着屏蔽失了效,被焚烧的痛苦再次席卷而来。
&esp;&esp;好热,好烫,好痛。
&esp;&esp;前后上下皆茫茫,这里没有路,她和那些魂灵,只能靠着本能游荡,在相遇的一瞬,得到瞬间蒸发的解脱。
&esp;&esp;太短暂了,太短暂了。
&esp;&esp;渐渐的祝鸣耳中充满了繁杂的嘶吼,声音叠加在一起什么都听不清,只有痛苦,只有绝望。
&esp;&esp;于是祝鸣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暂。
&esp;&esp;她遗忘了一切,靠着对凉意的渴望,来到了冥府最深处。
&esp;&esp;脚下是一片深黑,仿佛不可见底的潭水,她将自己沉没进去,一直一直向下,直到再不能向下。
&esp;&esp;终于,她贴到了一片切实的凉爽。
&esp;&esp;啊……
&esp;&esp;祝鸣的灵魂喟叹出声。
&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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