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氏哀哀地望着她,彻底绝望了。
&esp;&esp;林秋曼揪心道:“阿娘莫要难过,我以后的路还长得很,只要能保得性命回来就已经不错了。”
&esp;&esp;周氏落出一丝泪来,喃喃道:“我有时候真恨,恨你为什么不是儿郎,你若是儿郎,便不会这般难为了。”
&esp;&esp;林秋曼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是沉默。
&esp;&esp;周氏抹泪道:“罢了,你若在晋王府有个什么,我必撞死在晋王府的大门前,好叫天下人看看他晋王是个什么东西。”
&esp;&esp;林秋曼的鼻头莫名泛酸,“阿娘且放宽心,我有法子应付他的。”
&esp;&esp;周氏握住她的手,“你这孩子的命苦,自小到大我就操心,只怕是要操心一辈子的。”
&esp;&esp;“阿娘……”
&esp;&esp;周氏偏过头,难过道:“阿娘伤心啊,阿娘没本事,护不了你,在韩家如此,离了韩家依旧如此。”
&esp;&esp;“阿娘……”
&esp;&esp;“我没本事,窝囊了一辈子,连自己的骨肉都护不住,我有什么用啊。”
&esp;&esp;林秋曼难过地抱住她,“二娘已经长大了,不用阿娘护我,以后二娘护你,护你一辈子。”
&esp;&esp;周氏终究还是哭了,林秋曼劝了好半天才把她劝了下来。
&esp;&esp;当天夜里林秋曼彻夜未眠。
&esp;&esp;离元宵还有两日,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打一场硬战,但真来临时,还是有点心虚的。
&esp;&esp;那毕竟是一头被刺伤了的狼,危险性暴增,不像往日那般容易周旋,稍有不慎,把命折损进去也是极有可能的。
&esp;&esp;想到此,林秋曼不禁有些毛躁。
&esp;&esp;她可爱惜自己的小命了。
&esp;&esp;到了元宵节那天晚上,整个京城热闹非凡,比去年中秋繁盛得多。
&esp;&esp;街道上灯火通明,时不时传来烟花炮竹声,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一片欢腾。
&esp;&esp;这原本是阖家欢喜的日子,林府却愁云惨淡。
&esp;&esp;元宵节自然是要吃元宵的,林秋曼原本不太爱吃甜食,碗里却盛满了。
&esp;&esp;周氏从自己碗里给她舀了两个,林文德夫妇也舀了两个,还有两个侄儿侄女也添了两个。
&esp;&esp;林秋曼瞅着碗里头的元宵笑,“这么多,我吃不下。”
&esp;&esp;周氏抹泪道:“能吃多少就多少。”
&esp;&esp;林秋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汤匙吃元宵,有好几种口味,枣泥的,红糖的,果仁的……
&esp;&esp;它们都很甜,甜得她心里头发苦。
&esp;&esp;“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esp;&esp;林文德回过神儿,冲妻儿道:“吃,大家都吃。”
&esp;&esp;侄女林湘小声道:“姑母要早些回来,湘儿等着和你去看花灯。”
&esp;&esp;林秋曼笑道:“好,我一定会早些回来。”
&esp;&esp;周氏偏过头擦泪,只觉得喉头哽咽得说不出话。
&esp;&esp;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死气沉沉的,活像送葬一样。
&esp;&esp;林秋曼调侃道:“大哥大嫂别拉长着脸,我等会儿还得回来呢,你们这副模样,搞得我连门都不敢进。”
&esp;&esp;夫妻俩勉强笑了笑。
&esp;&esp;林文德心里头到底还是不痛快,叮嘱道:“无论如何,保住命要紧。”
&esp;&esp;林秋曼点头。
&esp;&esp;吃过元宵,林秋曼沐浴梳洗,就像当初自己去参加春日宴那般穿得漂漂亮亮的。
&esp;&esp;周氏亲自给她绾发上妆,梳的是圆髻,画的是桃花妆,穿着素雅的大袖衣袍,整个人端庄娴雅,不可侵犯。
&esp;&esp;周氏终究忍不住哭了,捂住嘴匆匆出去。
&esp;&esp;林秋曼平静地站在铜镜前,眼神是冰冷的,冷到了骨子里。
&esp;&esp;张氏继续替她整理衣着。
&esp;&esp;林秋曼回过神儿,问:“张妈妈,我好看吗?”
&esp;&esp;张氏点头道:“好看,小娘子是顶好的娘子,顶好看。”
&esp;&esp;林秋曼笑了起来,“可是这样好看的小娘子,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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