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其他人可能尚未看出来,但谢砚礼随意扫过几幅画便知:“这场画展,大部份的画都是以你为创作灵感。”
&esp;&esp;姜令词淡淡地应了声。
&esp;&esp;谢砚礼薄唇轻勾起:“其他画我大概都能猜到理念与构思,不过那幅孔雀与兰花……”
&esp;&esp;“我很好奇,兰花为什么是粉色的?”
&esp;&esp;“按照色彩搭配来说,再浅一点白调会更好。”
&esp;&esp;谢砚礼甚至能通过画,看出黎瑭有绝对色感,毕竟他也有。
&esp;&esp;绝对色感的人,在任何地方出错,都不可能在色彩上出错。
&esp;&esp;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画家刻意调成了这个趋向于玫瑰粉的色调。
&esp;&esp;姜令词:“谢总,你太太知道你好奇心这么重吗?”
&esp;&esp;谢砚礼:“探讨艺术,这么令你难以启齿。”
&esp;&esp;姜令词:“这是……夫妻情趣。”
&esp;&esp;“你没有吗?”
&esp;&esp;谢砚礼沉吟几秒:“算……有。”
&esp;&esp;……傍晚。
&esp;&esp;画展圆满结束,黎瑭看着重新恢复空荡寂寥的展厅——
&esp;&esp;时絮说,她的这场画展,简直像一场奇迹。
&esp;&esp;短短的时间内,她的天赋成为累赘,再也画不出一幅有灵性的人物作品开始,画展对她而言成了一场遥不可及的梦,而今日,站在这个令人震撼的展馆内,无数名流为她的出师画展捧场,画展还没开始,就被神秘买家购下所有作品。
&esp;&esp;确实。
&esp;&esp;是奇迹。
&esp;&esp;好像自从遇见姜令词开始,她的世界一直充满奇迹。
&esp;&esp;一切不可能的事情,在他面前,都成了可能。
&esp;&esp;可是幸运之神不会永远眷顾她的。
&esp;&esp;曾经她拥有最温暖的家,有相爱的、爱她和哥哥的父母,不缺钱不缺爱,然而这个童话般的家却在一夜之间崩塌。
&esp;&esp;黎瑭完全不敢陷进这场以‘奇迹’为名的美梦中。
&esp;&esp;因为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会是她更承受不起的。
&esp;&esp;与极致完美的人体和解了。
&esp;&esp;画展办了,梦想实现了。
&esp;&esp;事业一下子进入巅峰期。
&esp;&esp;她得到的太多了,如果再多一点,老天一定会把她所有宝贝的东西,全都收走的。
&esp;&esp;瞧。
&esp;&esp;婚礼上不是给她预警了吗。
&esp;&esp;情感冷漠症。
&esp;&esp;灯光映照下,少女纤薄的身体站的很直,像是一只高傲的,永远不会弯腰的小树苗,站在偌大的画框下。
&esp;&esp;这幅《蝶化》也被神秘买家预定。
&esp;&esp;但是黎瑭并不想卖。
&esp;&esp;黎瑭望着这张全场最巨大的、最显眼的、最色彩斑斓的《蝶化》。
&esp;&esp;男人淡泊如玉的面容之上浮现着一道道的赤红色的蝴蝶纹样,像是一个密密麻麻的面具,封藏住了他真正的模样,更像是被蝶妖附身的神明,一妖一神争抢这具身体的控制权,而蝶妖即将获得胜利。
&esp;&esp;黎瑭以姜令词为创作灵感,整整画了32幅画,几乎每一幅的人物都是如圣洁的神明,或挣扎或垂悯或冷漠,唯独这一幅,是具有七情六欲,五官也最贴近于他本人的。
&esp;&esp;几乎熟悉的人,一眼便能认出。
&esp;&esp;画的就是姜令词。
&esp;&esp;偏生,也就是这一幅,情绪表达最不似他,
&esp;&esp;因为,真正的姜令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
&esp;&esp;黎瑭凝望着这幅画时,呼吸间传来一阵熟悉的冷调梅香,在微凉的空气中,倾略性极强地霸占了所有呼吸。
&esp;&esp;就如同姜令词这个人一样。
&esp;&esp;黎瑭没有看他,姜令词也没打扰她,两人静静地欣赏了片刻。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黎瑭终于缓慢地开口:“这是我最满意的作品,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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