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枯枝,故作轻松道:“不过既然回到了这儿,至少食物和水有了。”
&esp;&esp;郗月明没有接话,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她甚至难以入口的狼肉也强迫自己吃了些。只不过,她更加坚持了一点,那就是要帮訾沭处理伤口。
&esp;&esp;“小伤,无碍。”
&esp;&esp;他还要推拒,郗月明却不理睬,伸手就将人按在岩石后。于是不久前还能徒手撂倒野狼的訾陬汗王,就这么被一只纤弱的手按住,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
&esp;&esp;郗月明简单处理了下,随即撕下自己的裙摆充作纱布,一圈一圈认真地覆上他的伤口。
&esp;&esp;男人很配合,让转身转身,让抬手抬手。可过程中仍免不了肢体接触,郗月明心中酸涩,亦短暂地拥抱了下这份迟来的在意。
&esp;&esp;訾沭亦察觉到了这份亲密,所幸眼下天黑,方便他转移话题:“不过,你堂堂一个公主,怎么处理伤口的手段这么娴熟?”
&esp;&esp;虽然只是粗略地包扎了一下,连药都没上,不过确实,足够娴熟了。
&esp;&esp;郗月明吸了吸鼻子,答道:“小时候学的。”
&esp;&esp;“给谁处理?”
&esp;&esp;“自己。”
&esp;&esp;她顿了顿,潜意识里仍是不想表现出曾经脆弱的一面,只好又补充:“之前是养母给我包扎,但宫中诸事繁杂,我能自己处理的便自己处理,总不能大小事都压在她身上。”
&esp;&esp;訾沭不说话了,后知后觉,他知道这段日子是她五岁之前跟着杜贵人的那段时光。
&esp;&esp;随后便是长久的沉默,郗月明专心致志地包扎,訾沭则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派人过去。
&esp;&esp;“好了。”
&esp;&esp;郗月明整理好一切,与他并排坐回了岩石后。
&esp;&esp;夜风席卷着一丝腥味,支在下风口的火苗摇曳不定。郗月明拢了拢火,问道:“明天怎么办?”
&esp;&esp;“回草原。”訾沭斩钉截铁,“我们才进荒漠没多久,按理说离草原不远。哪怕是背点时间,先回到草原,至少那里有补给和草药,也不用担心雪银狼的尸体引来野兽。”
&esp;&esp;郗月明点了点头,比起也在四处移动的车队,广袤的草原应当是要更好找一些。
&esp;&esp;说着说着,奔波一天的疲倦感渐渐上涌。
&esp;&esp;在这等环境下,想好好休息自然不大可能。郗月明睡得断断续续,夜深时,甚至还听到了猛兽的嘶吼声。
&esp;&esp;她惊醒时,身边不见訾沭,只有身上盖了件他的衣服。不远处的马儿也有些焦躁,不停地甩尾巴尥蹶子。郗月明睡意全无,只得披衣起来安抚马儿。
&esp;&esp;一直到后半夜,她才看到訾沭的身影。
&esp;&esp;郗月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立刻上前扶住訾沭,引他回到岩石后面。
&esp;&esp;“有野兽?”
&esp;&esp;“是些荒漠狼,不过现在没事了。”訾沭克制地说完这句话,声音低沉。
&esp;&esp;二人互挽手臂,是紧紧依偎的姿态。郗月明正认真地检查他身上有没有新伤,訾沭则顺从地抬起手臂任由她检查,借着夜色遮掩悄悄地红了耳朵。
&esp;&esp;“我真的没事,夜里视物不清,我怎么可能冲上去直接跟荒漠狼对着干?那不是找死么。”訾沭好笑道,“我才刚娶了媳妇,家还没回呢,可不会这么快就英年早逝。”
&esp;&esp;这般说着,忽然就想起来自家可敦似乎有一个克夫的名头,她好像也蛮在乎的。
&esp;&esp;“呃,我是说……”
&esp;&esp;“没事就好。”郗月明打断了他。
&esp;&esp;她终于检查完毕,见訾沭身上确实没有出现明显的新伤痕,只不过面容有些疲态,当务之急就是好好休息。
&esp;&esp;郗月明并未流露出什么异样的情绪,只催促道:“快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esp;&esp;訾沭本意并不想睡的。
&esp;&esp;让自己心爱的女子守夜,自己却呼呼大睡,这事想想都觉得令人窒息。只是二人难得离得这么近,雪银狼的毒素也不是吹的,他很快便沉了眼皮,渐渐睡去。
&esp;&esp;睡梦中,逐渐倚上身侧柔韧的肩膀。
&esp;&esp;郗月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由他去了。
&esp;&esp;不管怎么说,二人也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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