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成亲之事已成定事,她也逐渐适应了在国公府的日子。
&esp;&esp;没有想象的辛苦,也没有原以为的不可接受。
&esp;&esp;谢聿与她圆房,应当也是如此想的。
&esp;&esp;不是每一段夫妻关系都一定有着深厚不移的感情。
&esp;&esp;若是凑在一起过日子,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是要生活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的。
&esp;&esp;
&esp;&esp;谢聿直到入夜才归。
&esp;&esp;江绾刚沐浴过,还未来得及上榻。
&esp;&esp;谢聿脸上明显带有几分疲色。
&esp;&esp;江绾瞧见的第一反应便是心下微松了口气,想来今日应是不必折腾了。
&esp;&esp;但还未来得及思虑更多。
&esp;&esp;却有丫鬟拿着药材进了屋。
&esp;&esp;丫鬟们未在屋内久留,一一将药材放置桌上后便转身出去了。
&esp;&esp;江绾本欲询问,但又旋即反应过来。
&esp;&esp;谢聿应是要在屋中敷药。
&esp;&esp;屋内逐渐弥漫起药材的气味,不算浓郁,但也暂且不会消散。
&esp;&esp;江绾不禁想到,昨夜一丝药味都未曾闻到过,说明谢聿昨夜当真未曾用药。
&esp;&esp;可昨夜未用,今日却用上了。
&esp;&esp;莫不是伤处又出问题了。
&esp;&esp;江绾思绪无果,但见谢聿已是在一旁坐下,就要处理伤势。
&esp;&esp;她赶紧收回视线,迈步要去取衣架上的外衣,回避意味明显。
&esp;&esp;谢聿没抬眼,开口道:“既是沐浴过了,就在屋里待着吧,不必出去。”
&esp;&esp;江绾动作一顿,又收回了取衣的手。
&esp;&esp;谢聿熟练地用纱布包裹碾磨过的药材,直至纱布合成一个鼓鼓囊囊的药包。
&esp;&esp;他这才忽的抬眼,江绾站立原地飘来的视线,被他逮了个正着。
&esp;&esp;“还站着干什么,去屋里。”
&esp;&esp;谢聿朝寝屋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esp;&esp;江绾却仍是站着不动,微蹙了下眉:“很严重吗?”
&esp;&esp;谢聿说得云淡风轻:“不严重。”
&esp;&esp;俨然等同于在说废话。
&esp;&esp;若是不严重何需用药。
&esp;&esp;这让江绾不由想起谢聿上次负伤的情形。
&esp;&esp;鲜血满地,是因她在屋中住着,才因此瞧见这一幕。
&esp;&esp;若非不是,那之后谢聿一切照常,伤痛掩于冷淡的外表下,叫人压根就察觉不了分毫,更不知严重与否。
&esp;&esp;江绾短暂思索间,谢聿一直静静地看着她。
&esp;&esp;直到江绾随之回神,谢聿还在等她离开,她却迈步朝他走了去。
&esp;&esp;“你干什么?”
&esp;&esp;“我弟弟也总在人前藏着伤,说是伤疤难看,说是吃痛丢人,但把自己折腾一番,最后一点小伤弄得久未痊愈,反倒愈发严重,吃苦的还是他自己。”
&esp;&esp;谢聿看着她越走越近,微眯起眼来:“你拿我同江黎比?”
&esp;&esp;江绾在谢聿跟前站住脚。
&esp;&esp;因他坐着,她站立的高度令视线略有俯视。
&esp;&esp;看起来该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但因那张清丽温柔的面容,又丝毫显不出强势的压迫感。
&esp;&esp;江绾也只是轻轻开口:“我是想说,世子若是伤痛,不必一人忍着,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esp;&esp;谢聿原本提防的心绪松懈一瞬,不由哼笑了一声:“上次不让你说,是因公务需要。”
&esp;&esp;江绾此时有些明白此前长公主一
&esp;&esp;听谢聿提起公务,就一副烦他烦得不行的样子是为何了。
&esp;&esp;江绾垂眸看向谢聿被长裤遮挡的膝盖处,缓声问:“那这次呢?”
&esp;&esp;谢聿唇角本就不深的笑意霎时消散,略有僵硬地绷着唇角,一时间没说话。
&esp;&esp;狰狞可怖之处总是令人害怕或嫌恶的。
&esp;&esp;谢聿虽是对此不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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