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到擒来?”
&esp;&esp;她转眼暗暗合计,松隐子却以为谢娘子不肯赏脸,四顾茫然,忽地眼睛一亮,指向对面,“噫,他也行!他这骨相也算儿郎行里万中无挑一的了。”
&esp;&esp;谢澜安下意识随着松隐子口中的“他”看去。
&esp;&esp;便看见了站在二门台阶下,辛夷花丛掩映中的胤衰奴。
&esp;&esp;江南气暖,这个时节,辛夷花开得云蒸霞蔚,姹紫嫣红却压不住他素白剔净的一张脸,只能沦为配色。
&esp;&esp;眼中之景,确实入画。
&esp;&esp;谢澜安的目光在那花木上定了片刻,略侧过身,挡住松隐子见猎心喜的眼神,下朝回家的心在此刻放松下来,声音含着点松弛的懒:
&esp;&esp;“原来先生见个美人便求画啊,那您这灵感未免不矜持了些。他不成。”
&esp;&esp;这么腼腆的小郎君,被人盯上个把时辰,脸皮还不被看薄一层?
&esp;&esp;谢澜安步子轻快地来到花树下。
&esp;&esp;那张脸在近处放大了惊艳,眉眼像点了水墨,无声胜有声。
&esp;&esp;谢澜安乍一见,只是无字可形容,想了想,问:“郎君住得可还习惯?”
&esp;&esp;他已在谢府小住了几日,只是谢澜安总有事要忙,总有人要见,两人不怎么碰得上面。
&esp;&esp;她身上繁复飒沓的朝服还没来得及换下,将这举世无二的女郎衬得气宇轩昂,锐气逼人。
&esp;&esp;胤衰奴垂眸说习惯,不看她身上那只鹤。
&esp;&esp;“哦……”谢澜安漫应一声,心想他的话还是不多。这时又有人在那头禀告,“女郎,何家郎君登门,道是来借书。”
&esp;&esp;谢澜安的眼神鲜活起来,转头吩咐:“梦仙来了?我还帮他挑了三本书,请他到花厅坐,我这就过去。”
&esp;&esp;说完她请胤衰奴安心住下,踅身而去。
&esp;&esp;等她的背影完全消失,胤衰奴才在繁密花枝间,完全抬起那双乌黑的眼睛。
&esp;&esp;她身边永远围簇着许多人。
&esp;&esp;她可以与那名英气的娘子把手言谈,可以与鹑衣老先生谈论作画,也可以给别人找书……
&esp;&esp;每个人被分得的目光都不算很完全,但每个人依旧敬仰她、信服她、追随她。
&esp;&esp;但对待他,她却只能没话找话地问一句,他住得习不习惯。
&esp;&esp;胤衰奴回到幽篁馆,文良玉正在亭子中用桐油保养他的琴。
&esp;&esp;见他回来便问:“看到鹤了吗?”
&esp;&esp;方才他说想去养鹤台看鹤,文良玉便为他指了方向。
&esp;&esp;“嗯。”胤衰奴说。
&esp;&esp;他与文良玉对门住着,却与这位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公子交谈不多,实际上除了带他回府的谢澜安,胤衰奴除了日常向照应他起居的仆婢道谢,几乎不与人说话。
&esp;&esp;今日胤衰奴却主动上前,问文良玉怀中的这把琴是什么琴。
&esp;&esp;提起心爱物,文良玉便打开了话匣子,兴致勃勃地与胤衰奴说这把琴的门道。胤衰奴听得认真,耐心等他尽兴,方问:“方才我听说有客上门,公子知道,梦仙是谁吗?”
&esp;&esp;“唉,不要叫公子,唤我乐山就好。”文良玉想了想,“何羡何梦仙啊,是何氏子弟吧。”
&esp;&esp;他将何羡的身份大概和胤衰奴说了说,不好提人家的隐私,只是难免说到何羡是何家末支弟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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