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包丢上去, “放左边。”
“右边的腿儿我刚钉了好一会儿也没钉好,有点晃。”
路知的手臂悬到半空, 半晌:“辛苦您了。”
“辛苦,要不是……哼。”老王懒得跟路知废话, “昨儿写的检讨呢, 我给你审审稿, 省的你明儿上去胡说八道。”
路知找检讨的手一顿:“您为什么会这么想?”
老王演都懒得演了:“路知我告诉你,刺头归刺头, 打架的性质是很严重的, 再有下次记过,再再再有下次, 开除。”
路知本来就不想待二中:“开除?”
老王还以为路知是怕了:“对,开除。”
若有所思的路知把检讨给了老王。
老王才接过就知道路知的检讨是在网上抄的, 但也没计较:“今儿的四千快点写啊。”
路知不想写, 就又争取了下:“要不您请——”
老王当即吹胡子瞪眼:“叫你写你就写!叫家长难道光彩吗?光彩吗?你说, 光不光彩。”
路知挑眉:“不光彩。”
老王满意点头。
路知:“这不我妈刚好要来。”
老王:“?”
老王吸气。
老王气沉丹田。
老王河东狮吼:“路知!!!!!”
天水老城区这块地开发商拆不起,老人们不想搬,便这么保留了下来。
夏微生一行人刚穿过繁华的市区, 四周就倏然静了下来。
梧桐参天,光影斑驳,像进入了八九十年代的老弄堂。不止路知在这长大,夏微生也光着脚在青石板上跑过。
靠到副驾的女人漂亮得像幅画儿。
长发稍稍盘起,旗袍曼妙,俨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温婉忧愁仿如一株丁香花。
何当归还好。
赵满许池一晚上都没睡着。
赵满怕原放。
许池担心夏微生,夏姐昨晚说要给路知一个惊喜,一大早就带他们来了桐花巷。
夏姐从小就抱着他们玩,现在都还把他们当小孩照顾。
打扫时袖子都要给他们挽,给他们泡的茶都是加了蜂蜜的柠檬茶。
温柔的不能再温柔。
但夏姐不是刚又发病了吗?
……怎么现在还能出来。
路士章在搞什么?
夏微生不知道许池在想什么,她好久没见路知了,当下有些忐忑:“我都不知道小知回来……他会不会生气。”
何当归话少:“不会。”
赵满这些年也沉稳了不少,跟着附和了一声不会,许池一向嘴甜:“当然不会了妈咪。”
“妈咪怎么会这么想呢。”
“路哥在国外最挂念的就是妈咪您了。”
“他看妈咪来了肯定得高兴地跳起来。”
夏微生忍俊不禁:“再叫妈咪被人笑了可别哭。”
比起路知何当归这俩锯嘴葫芦,和日渐长大的赵满,许池显然是个活宝,他彩衣娱亲:“妈咪妈咪妈咪妈咪——”
……
何当归的妈难产,从幼儿园就开始寄宿。
许池赵满的妈被小三挤走了,他俩也差点被整死。
其他豪门太太见惯了斗争,就大学还没毕业就被路士章娶进门的夏微生还保持着孩子心性,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他们仨多有照顾。
何当归性子闷改口的最晚,赵满记事的早改口的也晚,刚三岁的许池还不太记事,早早的喊上妈了。
儿时的记忆早就不甚清晰,他们仍记得夏微生温柔的怀抱。
他们和路知不止是发小,还是兄弟。
二中很快就到了。
张秋白天没事会找看大门的老荣下象棋。
俩人虽然都是臭棋篓子,但显然老荣技高一筹,很快就要取得最后的胜利。
张秋虽然就一只眼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夏微生浩浩荡荡的车队才冒头他就注意到了,还喊老荣:“老荣,看!”
老荣老了,眼花得厉害,但车队越来越近了。
二中是天水最好的高中,豪车挺常见的,但他没见过车队。
八辆同一型号的车排成一条线缓缓而来,仔细一看,还都是宾利的。
老荣心头一跳:“谁家的少爷来读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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