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旁观。
费奥多尔生活在饲主为他建立起的认知与生存的双重牢笼中,他对许多事都不知情,包括一封来自他过去的下属的信。
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里,有人披着黑色的雨衣,顶着淅淅沥沥的雨水,用最后的忠诚为曾经的主人送出了珍贵的情报,随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诺德举着一把黑色的伞,微微弯腰,从大门口的石雕脚下抽出了一封被雨滴浸湿的浅黄色的信。
这信看上去是匆忙写就的,没有火漆,甚至没有用胶水黏住信口。阿诺德将信纸抽出来,就看到了潦草的俄文。
【亲爱的费佳,你寻找的宝物的的确确就在那艘游轮上,我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去了一趟,我亲眼看到了你跟我说的那个宝物——看上去像是一本书,但是我还没来得及碰一下它,它就消失了!没有任何征兆,凭空消失!】
“消失”一词的墨渍浸入得格外深,感叹号几乎透过纸背,看得出来执笔人有多难以置信。
【我之前一直以为&039;宝物&039;是价值连城的古董之类的东西,没想到看上去挺普通的。 】
【它有什么独特的历史吗?或者有什么厉害的作用? (划掉)】
【抱歉,我忘了你被抓了,回不了信。 】
【总之,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些,对不起,费佳,我好不容易从游轮之主的下属的追杀中活下来,可能没办法帮你更多了。 】
【老朋友,祝你好运!】
阿诺德敛下睫毛,将信纸撕成了碎片。
他不怎么关注那艘游轮,不过他还记得前些天有下属打来了电话,惭愧地说道,“阿诺德先生,我们没 能留下那个胆大包天的潜入者,这都是我们的失职……”
不重要的小老鼠,本来没打算理会,结果自己跑他眼皮子底下来了。他无谓地心想,按下了挂断键。
接着他就给阿加莎打去了电话,“有个俄国人侵犯了我的领域,现在正要离开伦敦,你帮我抓一下——阿加莎,你在听吗?”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大概是阿加莎在清理桌面上堆积的文件,“听到了,还在伦敦是吧?等着,明天我让卡斯把人送过来。”
钟塔侍从在伦敦盘踞多年,可以轻易拦截,那只小老鼠逃不掉的。阿诺德挂断了电话,决定把新来的小老鼠抓回来跟费奥多尔作伴——老鼠是群居动物,独居太久,万一抑郁就不好了。
阿诺德的身世揭开之后,五条悟是最不惊讶的那个。
因为他早就知道了,从那个莫名其妙的梦里。
他对女王还算有些了解,女王大多数时候都保持着应有的仪态,她对新生代的年轻人们有着长辈式的关心,但是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她都只对阿诺德一个人用过“ baby”这个称呼,而且还说要把家族八卦写进日记里留给阿诺德……
……一看就有血缘关系吧!
五条悟跟着阿诺德去了横滨,又回了伦敦,他对空间的运用不再只有简单的压缩,也能够做到开辟空间隧道的操作。
某种程度上,阿诺德算是五条悟的老师,不过阿诺德可不是个合格的教导者,他的本意根本不是教会五条悟操控空间,只是图方便而已。
比起阿诺德这个老师,五条悟是一个好学生,每个师父都会青睐他这样好学又上进的学徒,更别提他不仅努力,还很有天赋。
从横滨回到伦敦之后,五条悟已经拿到了金字塔最顶端的异能者的入场券,单单就实力而言,他已经是超越者了。与那些多少有点偏科的超越者对比一下,五条悟还是个全方面发展的六边形战士,潜力惊人。
“过段时间,我让阿诺德陪你去检定异能等级,如果异能阈值没有出现下滑趋势的话,就可以向全世界宣布新的超越者的诞生了。”阿加莎这么说着,“说起来,你的异能【无下限】还挺与众不同的,当你使用异能的时候,仪器可以检测出能量的波动,这跟寻常的异能差不多,但是如果用更加精密的仪器进行测量,却比一般的异能少了点什么。”
“该怎么说呢?每个人的异能都是独一无二的,就算异能效果可能会出现类似的情况,还是有本质上的差别,仪器能够检测出特殊的波段。但是你的【无下限】却不符合这个规律,仪器没有在【无下限】中测量出独属于你一人的特别波段,这不太合常理。”
五条悟面上平静,心道,这是当然。拥有【无下限】术式的人又不止他一个,他依稀记得术式是可以遗传的。
异能扎根于灵魂,但术式不是。
“不过这影响不大,顶多给那些投身于异能理论学的学者们提供了新的研究方向,异能就是这样复杂又神奇的东西,总是出现一些难解之题。”
与此同时,五条悟还在间断性地做梦。梦里倒也不全是无用的日常,偶尔也会出现有价值的东西。
就比如这个梦。
成年版五条悟无聊之际,有时会尝试开发新的招式,他暂时没什么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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