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宁第一反应是不太想回。
他着实不想再和裴昼隐身边人有牵扯。
字打了又删。
[不好意思……我最近客户排满了,可能要等很长时间,不如我给您推荐一个同行,调音同样很优秀,他最近不是很忙。]
名片马上就要分享出去了。
老太太打字慢,但是字句简短,回复很及时:[不用,我就喜欢小许老师,我可以等的。]
许昭宁抿唇,敲了半天的字。
老太太等了半天,看他不回,又发来:[要等多久?要十天半个月吗?]
许昭宁把打好的字删掉,长叹一口气:[您最近什么时候有时间?]
他特意挑了个工作日,工作时间。
这种时间往往也是裴昼隐最忙的时候,哪怕他身边有监视,报告给裴昼隐也需要一定时间,他可以早早修完钢琴走人。
说白了,还是害怕和裴昼隐碰上。
好在,他的运气也不总是走背字,老太太上次从他那里学会了怎么维护钢琴之后,钢琴保护的挺好,他不需要像上次那样每个琴键都修一遍,工作完成得很快。
婉拒了老太太留他吃饭的提议后,他回家的路上,走路都是轻快的。
看来他和裴昼隐,应该是彻底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回到家,还没进家门口,他听见房东叫了他一声。
许昭宁有些意外,“怎么了?”
上次不是说清楚了吗?
“那个……有件事可能要和你商量一下,”房东的语气有点心虚,不住地搓手,“你现在有时间吗?”
许昭宁慢慢升上来一股不祥的预感。
“算了,就在这里说了吧,”房东道,“这个房间有人想买,我们家里也有卖的意向,正好租约快到期,你最近收拾收拾找下家吧。”
事发突然, 许昭宁的大脑一片空白,房东一个劲儿的道歉,“这样吧, 房子我也不检查了, 直接退你押金, 现在房子不好卖,有人肯出高价, 我肯定不能让房子砸手里……”
“有人出高价?”许昭宁抓住了重点。
“是啊, 突然有人出高价买的。”
“那人长什么样?”
“这……”房东思考了一下, “好几个人来买的, 穿得都像模像样的,像是什么大公司的人。”
许昭宁握住盲杖的手紧了紧。
没有必要再问了。
谁来买的房子显而易见。
他一时间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生气有, 愤怒有, 还有一种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的感觉。
回了房间,他拿出手机,愤愤地拨打了电话。
对面接的很快。
然而在接通之后, 听见裴昼隐声音的一瞬间, 理智重新占领大脑,许昭宁猛地挂断。
裴昼隐轻笑一声。
这是他这些天唯一展颜的时刻, 哪怕没有听见许昭宁的声音。
片刻后,许昭宁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过来。
这次, 许昭宁的情绪明显冷静了不少, “裴昼隐?”
裴昼隐低沉的声音应了一声。
“是你做的?”
裴昼隐没承认也没否认,反而问他:“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许昭宁攥紧了手机。
他没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对裴昼隐失去了惧怕, 像是笃定裴昼隐不会伤害他,对着裴昼隐越界的行为,只有生气。
“你不是已经放弃了吗?”许昭宁质问,“你凭什么买走我租的房子?”
这话说得委实没道理。
裴昼隐又笑了,“宁宁,买卖是自由的,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放弃?放弃谁?放弃你吗?”
“你这是承认了?”许昭宁的呼吸急促起来。
裴昼隐听着他的呼吸,闭了闭眼,似乎能想象到许昭宁在他面前生气的模样。
如此可爱。
“你现在太激动了,宁宁,对我还有很多误会,”裴昼隐的声音依旧平稳、冷静,仔细听,似乎还带着一□□导,只是许昭宁情绪激动,没听出来,“不如我们见个面,仔细聊聊?”
许昭宁已经百分百能确定是他。
但是他不要脸不承认,他除了生气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许昭宁有点凶狠道:“谁跟你见面。”
当他傻。
又一次被挂断电话,裴昼隐也没生气。
谁能想到有一天,他对于别人的怒骂也甘之如饴。
许昭宁又一次收拾行李。
之前的两个月,他在裴昼隐的身边,想走而不能,连收拾行李的机会都没有,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已经收拾了第三次行李。
多次的奔波使他疲惫,但他还是决定下午去看房子,尽快决定下一个住所。
他已经预料到,接下来和裴昼隐的纠缠。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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