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说说功效吧,”卞仪弦转身走了几步,拉动旁边硕大一个冰箱状、头顶伸了个喇叭的机械设备,慢慢拖到南观面前,四下启动了几个按钮。
滋儿拉一声,机器“嗡”一声开始运作,随后发出如同星际飞船启动那般声调越来越高的轰鸣声。
南观:“……”
卞仪弦解释道:“这个东西还没来得及申请科研基金和专利,没有学名。我叫它超频追踪仪247号,作用是监测强大的超频引力波段……”
还未等卞仪弦说完最后一句话,超频追踪仪247号瞬间爆发出尖锐爆鸣,屏幕上平稳的线条和数字瞬间开始乱窜!
“就像这样!”卞仪弦加大音量,在如同防空警报一般的警报声里吼道,“——就在这个地方,某种引力波正在不断地发出它的频率,引起了它的超载警报!”
南观盯着大仪器的显示屏,静止不动看了许久,随后伸出两个手指,揉了揉眉心。
卞仪弦转身把尖叫不已的超频追踪仪247号关闭,随后双手抱臂,自上而下俯视着南观,雪亮的目光从他厚厚的镜片后径直射出,似乎要在南观脑壳上烧出一个洞。
“你身上发生什么了?连衡想干嘛?众生科技里藏着什么?他怎么知道你也会有这种,”卞仪弦停顿了一下,“——这种超频引力波段?”
南观从眼角末梢向卞仪弦投去一瞥,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卞仪弦是普通人,彻头彻尾的普通人。但他有着比常人更加偏执和强大的激烈执念,那就是对玩家、铭刻、契约及其产生原理的狂热。
从某种程度上说,卞仪弦是一位真正的科学家,纯粹的科研人士。所以他才敢直接打电话过去,问连衡“你们企业的核心机密是什么”;所以他才毫不犹豫地向南观讨要解释,甚至干脆不二话地把南观麻晕关实验室里。
“我明白了。”南观放下手,面容素白平静,眼睫低垂。
“你明白什么了?”卞仪弦问。
“所有事情。”南观淡淡往背后一靠,“如果我和你说清楚我所知的一切,我可以即刻就走吗?”
卞仪弦沉默了两秒:“百分之八十的几率,不可以。因为我要研究你身上的反常现象,做实验……”
“至少还有百分之二十呢。”南观微笑了一下,“你坐吧,我简单地解释一下。和你说明完之后,我必须离开。”
“你从里面出不去。”卞仪弦摇摇头,“我布置了次声波武器,并且下了绝对封锁命令。即使是全盛状态的你,也不行。”
“有人会来接我的,”南观柔和地回答,“卞仪弦,我们是朋友。我尊重你的理想和信念,但我有我必须走的道路。好了,我们先谈谈吧,时间不等人——”
“毕竟,我押注的外援,可是……效率很高的。”
不回消息。
没有音讯。
闻过肌肉结实的胳膊垫在后脑勺,仰面朝天,两腿搁在茶几上晃来晃去,不时拎起手机往下刷新。
真没时间回,还是故意不回?这就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了?还是欲擒故纵?
“过儿。”
闻过他妈平水莲从二楼顺着楼梯下来,手上拿着花瓶,显然是要给插花换水。
看到闻过四仰八叉地瘫在沙发上,平女士秀眉向上一挑,随后把花瓶往台子上一放,一边喊闻过小名一边走过来,在她的儿子边上坐下。
闻过脖颈搁在沙发靠背正上方,颈椎和后脑勺呈现出奇异的钝角,以至于说话时声音瓮声瓮气。
他稍稍歪头跟平女士对视,发出一声扁扁的:
“妈。”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平水莲双臂抱在胸前,严肃道,“为什么不和我和你爸说实话?”
“说什么实话?”闻过有点心虚地反问了一句,随后手机一关、往沙发上一放,霍然起身,把桌上放着的高级矿泉水拧开,仰头灌进喉咙。
“你拼了命的要竞选铬刚副司令,是为了南观南总督。”平水莲岁月不败美人的眼角细纹向上一挑,有种格外敏锐透亮的威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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