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我好害怕……”
“他们为什么一直欺负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好害怕……我拼命的跑还是被他们追上了……”
“学长,好痛…我想回家…可他们说要在我家门口堵我…”
怀中人的眼泪洇了时鹤鸣的衣襟,比衣服稍深一些的地方随着他的哭声逐渐晕开扩大。
时鹤鸣低头看着季斯时,不由得叹了口气,将原本的打算全部推翻。
季斯时与兰斯不同,他不像兰斯,是千锤百炼的战士。
他只是一个无父无母,孤苦无依,努力在世上生活的孩子。总是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遭受欺凌。
与其按照原计划在背后默默保护,不如先将其带在身边,先给他充足的底气和安全感,再慢慢教他学会反击。
“已经没事了,先跟我回家,换身衣服,睡个好觉,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鹤鸣伸手摸了摸季斯时的头,轻声安慰道。
听到这句话,季斯时下意识收紧了抱在时鹤鸣腰间的手臂。
真好,学长果真如他所想,如此心软。他忍不住将脸埋的更紧,深深吸了一口那人身上香气,咧嘴无声大笑,笑的浑身发颤。
而这一切被对面天台上的二人尽收眼底。裴临渊弹掉手中烟灰,而一旁的宁昫宸将手中饮料罐捏的看不出原形。
“你轻敌了。”
裴临渊嗤笑着指向下面交叠的两道人影,“你当他是任人揉捏的兔子?看见了吗,人家比我们还早一步登堂入室。”
变成被雨淋湿的狗
季斯时如愿以偿的被时鹤鸣带回了家。
因为塞恩学院不为学生提供住宿,所以时鹤鸣的父母特意给他在附近置办了一个两居室,多出来的房间原本打算留给保姆用,结果找保姆的打算刚提出来便被原主以不喜欢被人打扰为由拒绝了。
如今,这个空置已久的房间迎来了它第一位住客。
这位住客穿着时鹤鸣的睡衣,躺着时鹤鸣亲手铺好的床,肿着哭过的眼睛同时鹤鸣道过晚安后,看着被轻柔合上的房门,美滋滋地想。
真是乞浆得酒啊
季斯时仰面躺在松软的枕头上打量着四周,屋子里种种细节都昭示着不曾有人留宿,学长不曾带任何一人来过这里,有此殊荣的唯他一人。
想到这儿,他翻了个身,把脑袋缩到被窝里,情不自禁地深吸了口气又很快失望地探出头。
没有,这里没有时鹤鸣的味道,这床被褥不曾与他朝思暮想的身躯亲密接触。
人是最擅长得寸进尺的生物,得到了便贪图更多。比如他,睡了人家的客房还不够,和人家睡在一起才够。
那要怎么做呢,他渴望的是高挂天边的月亮,是雪山上圣洁的神明,是九重天上不知世事的仙,是阳春白雪的高绝乐音。
人爱上神不难,难的是让神爱上人。
晨光还未爬上窗台,时鹤鸣在半睡半醒间听见隔壁客房隐约传来一些动静,他起身走到客房门前,听着里面微弱的呜咽,犹豫了一会后轻轻推开门。
他看见季斯时蜷缩在被褥里睡得并不安稳,他的手指紧抓着被角,两条腿不断在被子里乱蹬,额头上都是冷汗,眼珠在眼皮下不住颤动,一副被梦魇住,醒不过来的样子。
“斯时……醒醒。”时鹤鸣轻声将季斯时叫醒,手掌安抚性的落在男生颤抖的身体上,“是不是做噩梦了?”
“哥哥……哥哥!别离开我呜呜呜,我好害怕!我又梦见他们了,他们追着我跑,你让我先跑,我一转头就又看不见你了……哥哥,我和你一起走…斯时害怕!别让留下斯时一个人!”
喉咙里溢出的呜咽掐得恰到好处,季斯时猛地从床上坐起,惊魂未定的转身扑进年长者怀里,随着急促呼吸而耸动的肩膀在对方注视下如同受惊的蝶翅。
感受到时鹤鸣的体温隔着睡衣传过来,季斯时在黑暗中勾起嘴角。
想要把神拉下神坛,首先要让对方注视你,如何得到注视呢?
变成猫,变成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1】摒弃无用的良知,用伪装出的脆弱,迷茫,痛苦来打动他,把神与生俱来的仁慈化作捆住其手脚的锁链,最后把锁链的另一端系在自己身上。
“对不起学长!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哥哥……”
季斯时装作惊醒后惊惶的模样从时鹤鸣怀里退开,退开时指尖似是不小心地擦过眼前人敏感的腰际。
“没关系…我不介意…”时鹤鸣的话未说完便被季斯时打断,刚从梦中惊醒的男孩此时红着眼眶,自下而上地仰着脸看着自己,手指紧张不安地绞着被褥,期期艾艾地对自己说:
“那……我可以叫您哥哥吗……学长?”
“您真的很像我哥哥……他不在了,我只是太想他……”
他该如何拒绝一个受了欺负只会委委屈屈的对流浪猫倾诉,连做噩梦都只敢小声抽噎的孩子的请求?只是一声哥哥而已,就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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