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分别,此生再不会见了。
姜云婵虔诚磕头,“求佛祖保佑,我们各自安好。”
“好一对痴男怨女啊!”
此时,大堂中响起一声不合时宜的低笑:“妹妹连为我祈福,也要捎带上顾淮舟吗?”
姜云婵脑袋一阵嗡鸣,猛地转头。
却见佛堂右侧的香案前,一袭青色氅衣的公子执笔而立。
身旁莲花铜炉升起袅袅青烟,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清他表情。
谦谦风姿,与莲台之上被人供奉的神佛无异。
可姜云婵却如见了鬼一样,瞳孔骤然放大,“世、世子!你没事?”
“让妹妹失望了?”谢砚歪了歪头。
神态悠然自得,哪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既如此,他为何在全城大肆宣扬自己受伤了?
姜云婵来不及细思,慌手慌脚爬起来便想逃,才恍然发现她身边来来往往的香客早就不知所踪了。
夏竹也不见了!
她立刻扑向朱漆大门,门赫然被关上。
屋子里不见阳光,只有窗棂透进来的斑驳光点,洒落昏暗的佛堂中。
光影如水,在谢砚和她之间摇曳。
姜云婵脊背紧贴着门,慌里慌张去摸门闩,“谢砚,你又骗我?”
“妹妹且算算,是我骗你的次数多,还是你伤我的次数多呢?”谢砚立于香案前,不动如山。
沉静而深幽的眼神如丝如绦,缠绕着姜云婵的脖颈。
姜云婵一时无言,咽了口气,“你、你想怎样?”
“妹妹可知火药爆炸的后果?”谢砚不答反问。
姜云婵眸光晃了晃,避开了他的眼神,“你、你不是好好的吗?”
看来,她清楚那炸药的威力有多大。
她什么都知道,可她还是为了救顾淮舟,而选择炸死他。
在这个过程中,她没有一丝心痛,没有一丝犹豫。
她回了扬州,只顾得与顾淮舟缠绵悱恻,为顾淮舟流干了眼泪,却从未过问过谢砚半句。
谢砚有时候都不得不佩服他这位好妹妹的铁石心肠。
他苦笑一声,“我好好的,那是我命不该绝,可非妹妹心慈手软。”
当时,邓通已经点燃了火药。
谢砚当机立断,一脚把邓通踹下了山崖,让火药在半山腰爆炸,才幸免于难。
若是当时谢砚多犹豫一刻,或是周围不是悬崖,而是平地,那么谢砚将绝无逃生的可能。
他真的,差一点就死在姜云婵手上了。
从蒙汗药、蛊毒、麟符,再到这一次直接要用炸药让他死无全尸、灰飞烟灭。
“妹妹凭什么觉得我会一直纵容你?”谢砚眼尾攀上一抹猩红,眸色渐冷。
他周身的戾气越来越森重,连带着佛堂里的空气都稀薄了几分。
姜云婵头皮发麻,预感到这一次只怕不能善终。
她会被谢砚撕碎!
姜云婵神魂俱散,不停地推门、推窗,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寻找出路。
终于,她推开了一扇窗。
一缕曙光照进来,姜云婵提起裙摆……
“妹妹又要跑了?”
谢砚观赏着她如同鸟儿一样,在金丝笼里横冲直撞。
不疾不徐从衣袖里拿出一只巴掌大的锦盒,放在香案上,敲了敲,“你尽管跑,试试看!”
敲击声铿锵,如扣在人心底。
姜云婵脊背一僵,余光瞟见了那锦盒正是李妍月用来装蛊虫的。
子母蛊同在盒子中,扭曲着身体,蓄势而动。
姜云婵骇然望向谢砚,谢砚笑得坦率。
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姜云婵再敢逃,他就会把蛊种进姜云婵的身体里。
届时被操控的就是姜云婵,而谢砚就会成为那个牵线人。
从此以后,谢砚无论对她做什么,她都只会心悦诚服。
“谢砚!你不觉得这样强迫于人真的很卑劣吗?”
“卑劣?妹妹是不是忘记了,这手段还是你先给我用的呢。”
谢砚抬手比了个请的手势,“当然了,妹妹也可以选择继续跑。”
姜云婵如坠深渊。
谢砚既然出现在寺庙,就证明周围都是他的人。
他在扬州的声望如日中天,姜云婵能跑去哪?
况且他心里憋着火,姜云婵此时忤逆他,真的会被他种蛊。
一旦事成,她将永远失去自我,成为他的禁脔。
一个没有思维的人,就再也没有将来了。
这一次,她又输了。
姜云婵无力地微闭了下眼,“你到底要怎样?”
“过来。”谢砚朝她勾了勾手指。
姜云婵深深吐纳,只得挪着沉重的步伐朝他走去,一步步如灌了铅。
谢砚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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