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峰问霍凌打算哪日走。
“你这回上去,还得把箱柜儿扛上,咱俩一起上也不够使,总得叫两个人搭把手,可得提前寻好了。”
霍凌已有了成算。
“后日就走,和长岁说好他来帮忙,还替咱们找了赵家两个小子,一人给三十工钱就能跑一趟,说那两个小子力气大得很,但他自己不肯收银钱。”
过去霍林两家就是个点头之交,没太多来往,现下因颜祺和肖明明的缘故,走得愈发近了。
“长岁这小子是不错,没那么多虚头巴脑的心思。昨天帮你挡苗老三的酒,一碗接一碗,那是实打实地喝,酒量还真不差。”
霍峰道:“他不收银钱,咱也不能让人白干,等下了山,我找个由头割二斤肉给他家送去,怎么也能让他收了。”
霍凌点点头。
“挡酒的情我也记着,回头正经请他和大杨吃顿饭。”
他听颜祺讲过,肖明明曾说林长岁因有个酒蒙子爹,平常那是滴酒不沾,足可见这回来吃席已算是破了例。
说话间到了村头公井边,前面已有人在,兄弟俩便放下桶等了等。
打头的汉子把自家的水桶装满,看见他俩,冲霍凌挤眉弄眼。
“二凌,你小子咋起这么早?”
“这咋了,我一晚上不睡,照样起早。”
霍凌朝对方挑挑眉毛,“祥子哥你要是觉得虚,下回我给捎一把腰子草,价钱好说。”
“切,老子年轻力壮的,才用不上那个。”
两人一言一语,惹得周遭哄笑一阵。
有人多事,边排队边插嘴道:“昨天苗老三醉得不轻,回家吐了一路,他娘在门口骂了好半天。”
这人就住在郑家隔壁,不怪知道得这么清楚。
没等霍凌说话,和苗老三坐一桌的汉子先抢白道:“他自己喝起来没个数,能怪谁去,昨日我们桌上那坛子酒可让他糟蹋了不少。”
霍家大方,买的俱是好酒,结果苗老三犯毛病,到后来喝不过杨庆生和林长岁,偷摸灌一半倒一半的,气得同桌人想抽他。
霍凌没理会这通官司,村里摆席面,想来的都能来,总不能连贪杯喝醉的都怪到主家头上,谁听了都知道是对方没理。
他开口反而显得小气,不如直接装听不见。
反正他脸色一沉,也没敢再搭腔。
回到家,颜祺披着衣裳,正待下炕,他脸皮薄,这时辰全家都醒了,自己还躺着,越想越过意不去。
尤其还隐约听见霍英在西屋门口,问她娘婶伯怎么还没起床。
反倒是霍凌回来后,好歹强行陪着他多歇了两刻,又给他揉腰揉腿,散去些酸痛。
小哥儿思及昨晚的事,起初胳膊腿还松展不开,总觉得霍凌的手还要往不该去的地方去。
可耐不住霍凌手劲恰到好处,很快把他揉得像个散了黄的鸡蛋,聚都聚不起来。
他认命地把自己摆成大字型,脸埋在枕头里听霍凌说说话。
言谈间两人商定,明日去趟麻儿村把个脉,问问还要不要多开几副药,接着后日早起,一道进山。
三合一
“大个儿, 回去!”
“嗷呜!”
颜祺出门时,见着的就是霍凌和大个儿这般一左一右,互不相让的画面。
他一现身, 大个儿更像是看见救星一般, 摇着尾巴就蹭了上来, 还用嘴筒子顶着颜祺的腰,让他往前走。
颜祺被他蹭地有些痒, 笑道:“这是干什么呢?”
霍凌无奈道:“他见咱俩要出门,非要跟着去。”
又道:“怪我从小训他时太惯着,你看谁家猎狗这样?那么大个儿了还和奶狗子时一样,动不动就哼哼唧唧。”
颜祺嫁过来这些日子常陪着大个儿玩耍, 还给它梳毛、做饭吃,大个儿多聪明一狗, 自是能看出有些事找谁更有用。
颜祺也确实比霍凌心软,耐不住它蹭, 替它说情道:“要不……栓根绳牵着它去?它有日子不得上山, 天天在村里跑估计也腻了。”
毕竟是跑山的猎狗,听霍凌说它一天能自己在山里窜上十几里。
大个儿耳朵一动,立刻往柴屋跑去, 片刻后叼了一根哗啦啦响的铁链子出来,丢在颜祺脚边。
这铁链子是栓它用的,做的挺长, 像昨日家里人多,总有怕狗的, 霍凌就把它暂拴在了后院,免得有人溜达过去时被它吓着,平日里是很少用的。
霍凌看它这副模样, 加上夫郎开了口,妥协道:“那就去吧,快到麻儿村时再拴上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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