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旁人远远一听,就知道这边有赶山客出大货了。
真假参
“侯大哥, 吃馅饼,刚出锅的还热乎着,您小心烫。”
阔别多日见到侯力, 正说着前阵子忙什么去了。
旁边的颜祺麻利地装了两个热馅饼, 递给侯力请他吃。
侯力想掏钱, 被霍凌拦下道:“两个自家的馅饼罢了,大哥这般岂不是不给小弟面子。”
到底不是多贵的东西, 太过客气反而显得生分,人情世故便是这般,当中有个需要拿捏好的度。
侯力便没再坚持,松了抓钱袋的手, 吹了吹馅饼,一口咬下, 旋即称赞道:“真是不错!”
“上回你们来卖馅饼,我就没赶上, 还是后来听旁人说起, 道是山货集上有个赶山客忽而卖起馅饼来,烙饼的是个年轻小夫郎,我便猜到是你俩。”
他没几口就吃完一个馅饼, 从袖子里拽出条帕子抹了抹嘴。
颜祺见那帕子还是条素缎绣花的,不似汉子会随身带的,更像是姑娘或是哥儿送的。
无论是哪一样, 沾了油污都很是可惜,只是想到人家家大业大, 定是不在乎这一星半点的东西。
“怎么忽然想起卖吃食了,我瞧你这山货生意也旺得很。”
他方才就是听见锣声,奔着山参来的, 虽是不买,也围着看了半晌。
“一来是我夫郎有这个手艺,他先前就想着也做点小生意,二来是入冬数月,进不得山,往常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就罢了,现在总得多点盘算。”
“要靠这个赚银钱,一个月出摊一两次可不够。”
侯力问霍凌道:“是打算雪落封山后日日来镇上卖饼?”
霍凌点头。
“是这么想的,这不先买了板车,试试看生意好不好做,到时要是常来,再买头拉车的牲口,做上一个冬日,好的话能赚回本钱,再往后就是赚的了。”
“账也不能这么算。”
侯力道:“板车卖山货也用得着,牲口除了拉车更能耕地,我记得你们家也没有种地的牲口?”
“是没有,以前地少,我和我大哥两个人也就料理了,现下眼看家里人多了,少不得再添两三亩地,不然打的粮食缴完粮食都不够吃。”
熟人见面,能聊的事情总是多。
侯力又是个靠收租子过活,成日无所事事的,先前那阵子不出来,也没说清楚是在忙什么,他没细说,霍凌自也不打听。
只是站了一会儿,不单是侯力,在场几人都觉出不对劲来。
霍峰同霍凌道:“今天咋回事,这铜锣敲了半天了,也没几个人来瞧参。”
路过他们摊子前的人倒是多,有些匆匆瞥了一眼,步子却仍是不停。
等到有两个往前赶的,为着馅饼停下,霍凌趁机打听道:“前头可是有什么新鲜事?”
当中的高个儿汉子正在数买饼的铜子,闻言道:“你们不知道?我还当你们赶山客消息反而灵通。”
另一个汉子适时插嘴,“说是东头集上出了个四品叶的老参!”
“出了四品叶?”
几人对视一眼,皆难掩眸中惊讶。
“饼好了,二位拿好,当心烫。”
颜祺递出了馅饼,霍凌收了二十个铜板。
馅饼不大,为了吃饱,汉子来买多是直接要两个的。
等人走远了,侯力才转身看向霍凌。
“白龙山十多年没出四品叶了,我记得你说过,上次出四品叶,还是你爹当‘参把头’那回。”
“和四品叶相比,‘灯台子’确实不稀奇了,年年参季都会出上几株。”
莫说别人,这热闹就连霍凌都想去凑一凑。
奈何人走了,摊子不能不顾。
尤其颜祺离不得,他若不在,便没人做馅饼了。
“去看一眼能费多少光景,前后脚也就回来了。”
霍峰同霍凌道:“不如我留下,祺哥儿,你贴上一锅馅饼,走就是了,翻面烙饼我总是会的。”
听着的确是个法子,而且除了霍凌和颜祺,就属霍峰留下最合宜。
霍凌便道:“那我们先去,等我们回来,再换大哥你去。”
四品叶能卖到百两一株,不会那么容易出手,晚些去也是能看见的。
商量好后,林长岁说自己也留下,怕有人来买馅饼的话,霍峰一个人顾不上。
想来留两个总胜过留一个,好歹是定下来,两厢分开,霍凌和颜祺同侯力一起往集市东面去,看看那四品叶是哪个村的赶山客抬出来的。
“听说了没,那四品叶的老参已叫到一百五十两,还有人往上加价嘞。”
“一百五十两?天老爷呦,这得是什么财主才买得起。”
“这你甭管,有人喊价,就肯定有人掏得起。”
……
霍凌遥记小时候听爹娘讲旧事,当年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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