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个借口,但黎源也知在理。
乡长又让他放心,一定照顾好村里人。
他是知晓的,黎源心中装着梨花村的人。
黎源离开前,交给乡长一封信,等黎源离开后,村长打开一看,信结尾处有黎源的签名及手印,上面全是关于他的财产分配,哪些田地赠予哪些人,屋里的粮食和吃食又赠予谁,细节到家里的鸡鹅和两头牛,连泡菜坛都有安排。
乡长看得眼眶积满泪水。
之后黎源前往老郎中家,一样的说辞,一样的信笺,只是五年内把家中牲畜和林家的屋子托付给老郎中。
老郎中沉默许久才问,“你这是为了珍珠连命都不要?”
黎源有些诧异,老郎中道出当年老虎伤人,小夫郎曾拿出急救丸救人,老郎中识得那药丸,非勋贵人家没有此物。
黎源原本推测小夫郎家里是个京城四品官之流。
如今看来是个三品官甚至再往上?
那也是极为富贵的人家,相当于后世的省厅级大官。
黎源呲了一声,他这是明目张胆让省长儿子给自己当小夫郎,真是大胆!
不过黎源更加坚定上京的想法。
老郎中见劝不动,叹口气,“一个个的,脑子里都装着情情爱爱,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
黎源嘿嘿笑了两声不作回答。
不过他也答应老郎中,决不以性命相拼。
就在乡长还在办理黎源卸任一事时。
一日清晨,林间漫着薄雾。
黎源背着背篓走进子都山,进山前有人看见他,与他打招呼,“源哥儿这么早去哪里?”
黎源笑着说,“去灵芝地看看。”
村人不疑有他,笑着与他道别。
薄薄的雾气里,黎源的身影渐行渐远,一眨眼的功夫,不见了踪影。
进京
黎源通过子都山绕到邻村,再赶到镇上坐船,经临安城未停,一路到秦川府。
秦川府果然是后世省会级城市。
城池阔派不说,往来行人更是熙熙攘攘。
时不时就有印着家徽的马车经过。
驾车的人多少有些跋扈。
黎源没有多逗留,直奔京城而去。
玄武殿盘踞突兀一角,可观沧海望明月。
殿内角落里点着一柱长明灯,月华铺陈地面,浮雕花砖折射出华丽光泽。
一人斜俯于书案前,纤细的手指撑着额角,正闭目假寐。
桌面堆满折子,一摞摞码得像小山,却又分门别类整齐着,面前摆着一封打开的,是礼部递来的折子,说是明相的生辰即到,办还是不办,若是办又是什么章程。
事关明相,议事局拿不定主意,递到跟前。
用词华丽又小心谨慎。
看得人头疼。
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时轻时重,听起来并不稳妥,深宫里是不会有这般失礼的行为。
假寐的人却勾动嘴角,狭长美目并不睁开,略带训斥的语气慢悠悠响起,那声音是极为好听的,就如殿外的朗月,让人心情愉悦。
可音色里又带着一抹哑意。
犹如拂过月庞的一缕云纱。
“这个时候还不睡觉又来做什么?”
一个年约八九岁的小少女穿着轻盈的华衣走走停停端着东西过来,她朝假寐的人行了礼,又勾着头朝下看,“我刚看见阿紫了,一不留神又不知跑到哪里。”
慵懒的嗓音再次响起,“你找它做什么,它困了自然会回去睡觉。”
小少女放下御膳房刚刚做好的汤羹,“那行,你喝了我就回去等阿紫。”
假寐的人终于睁开眼睛,那个瞬间,小少女屏住呼吸,犹如一对明珠在她眼前缓缓睁开,纤长的睫毛就像包裹着明珠的扇贝,担心外人偷窥了去。
“没大没小。”
小少女吐吐舌头,见青年将汤羹喝干净才又端起托盘,她不欲打扰对方,自她知事来,青年就没好好休息过。
她还记得那个遥远的梨花村,如果青年没有离开那里,是不是继续跟黎大哥开心地在一起。
但青年说他如今忙碌些也是为了以后。
小少女不是很懂,只能在众人都不敢进来时,仗着往日的情分打扰一二。
她是知道的,一年中有几个时节,青年会格外不开心,去年腊八节那日,几乎未发过脾气的青年掀翻御膳房精心制作的腊八粥,吓得侍奉的人跪了满地,他们只是不知,青年跟自己一样,想黎大哥了。
眼见青年的生日就要到了。
小少女知道青年的心情会越来越不好,众人都怕极了他,唯有小少女不太怕,如果黎大哥在这里就好了。
“梨昭。”小少女停下来,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
青年笑了笑,一如既往地美丽。
不,比两年前更美。
他不束发,任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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