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们觉得,棕棕是真想请罪吗?」
「这小子,跟着青遮学坏了,我现在都看不透他了,谁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比较期待他什么时候把脖子上的拴狗绳交给青青,嘿嘿」
拴狗绳?青遮隐秘地打量了一圈褚褐。什么拴狗绳?
“屈兄告诉我,你生气了。”褚褐仰头,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不是没有给你叠纸鹤。”
「只是他的纸鹤上还带了点别的东西,太重了,飞不快」
「我也是服了他,一个传信用的纸鹤,他在上面放捡到的漂亮石头啊、树叶啊、花啊,你说说,你难为一个纸鹤做什么」
「怎么有种小猫出去打猎回来给主人的感觉?话说褚褐不是狗塑吗?」
「狗狗也可以打猎给主人啊」
“那把纸鹤给我。”
“啊?”褚褐没反应过来,“可我已经回来了……”
“那也要给我。”写了没收到和没写没寄完全是两码事。青遮本以为他在纸鹤上放石头已经是极限了,结果褚褐把纸鹤拿出来时,上面居然还放了本书。
青遮久久未言,“这是什么?”
“最近读到的算是比较有意思的话本。青遮不是说过要是我读到好看的书可以向你推荐推荐吗?”
对,是说过。青遮自小到大看书已经成习惯了,褚褐同样,在这个基本上没什么人(包括修士)会看书的时代,这两人在各种混乱的关系之外,居然还保有一条“书友关系”,看书的口味差不多,感受也差不多,所以偶尔会互相交换书看来着。犹记得在屈兴平面前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对方那惊讶的表情,解释清原委后语塞了半天,最后留下一句“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的评价。
但,倒也不必做到这种“把书捆到纸鹤上”的程度。
“下次,只寄纸鹤吧,别搞这么花哨。”青遮接过纸鹤,把书摆到了枕头边,打算今晚翻几页看看,“还有呢?”
褚褐眨巴眨巴眼睛,茫然:“还有什么?”
“其他要请罪的事情。”
褚褐连忙回忆着这几天做的事情,“抱歉青遮,我不是故意不给你亲自送饭的,只是修炼实在来不及,我就让屈兄帮我送了,你要是不喜欢,明天我亲自给你送。”
“……不是这件事。而且这件事我也不生气。”不要讲得他很无理取闹、并且离了褚褐照顾就活不了一样,“算了,你起来吧。”
看来褚褐确实不打算和他说明关于卫道月的事情,是不信任吗?青遮看着褚褐站起来后殷勤地去端糕点过来给他吃,眼睛亮晶晶的。
不像,应该不是不信任。青遮垂眼,享受着褚褐亲手喂到嘴边的服务。
那就是有什么必须瞒着他的事情了。
“青遮。”
“嗯?”
褚褐鼓足了勇气,“你对心魔怎么看?”
“心魔?”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难道是小禹村一行,心魔的事情留下了阴影?
“实体化的心魔是一种纯粹的、被人为提取的不应该存在的恶。”
和忧思邈说的一模一样。
褚褐心一紧,“青遮好像非常不喜欢心魔。”
不,正相反,他所修炼的磷罗绸让他还蛮喜欢所有跟「恶」挂钩的东西的,对他的修行很有益。否则他也不会和纪羡做交易了,算算看,现在诅咒应该已经开始缓慢地起作用了。
不过这种事肯定不能和褚褐讲,褚褐现在应该算是一个「正道」那边的修士,对心魔应该是厌恶的态度才对。
所以青遮点了头,“你不用害怕这种东西,真遇着了躲我身后就行。”
怎么可以躲在你身后啊。
褚褐扶着床榻边的手因为用力青筋暴突。
忧思邈和他说的那句“你知道炉鼎是给心魔泄欲的最好用的东西吗?尤其是可以修炼的炉鼎,你觉得上面那些人知道了青遮身份后会怎么做?”一直在他耳边萦绕,他咬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青遮。”他努力稳住声音,“我能抱你一下吗?”
「来了!来了!」
「传说中的拴狗绳!」
「只要系上就能让褚褐时时刻刻感受到青遮在哪儿、还能帮他抗下一半伤害的拴狗绳!」
什么?
青遮挑眉。
原来这家伙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是因为这个?
「这可是个定时炸弹啊,一旦被青遮发现就麻烦了,忧思邈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能有什么办法,上面那群人对褚褐只有一个态度,死」
又是上面。
青遮跟着弹幕,两三句理清了经过,迅速在心底盘算着利益得失。
“可以。”盘算完毕的青遮有了决断,仰头,“你抱吧。”
褚褐没想到青遮那么顺利答应了他,懵了半天才手忙脚乱、小心翼翼地抱上来,指尖点在了青遮的后颈处。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