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当然没事,我很高兴。”
“啊?高兴?”
“嗯,既然他想恶心我,那我也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下好了。”
青遮手指上抬,泥块旋转上升,逐渐拼凑出一个人的模样来。
“为什么没有脸?”
“因为我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屈兴平好奇,“你要把他弄成谁?”
“这个。”青遮想了想,“应该是不能告诉你的。”
屈兴平明白过来,看来是宗主们才能知道的东西。
泥人很快成型,毕恭毕敬地朝青遮弯腰行礼,“主人。”
“主人就不必了,喊我青公子就可。”
“青公子。”
屈兴平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看来,我多余担心你了。”除了一开始见面和之后泥人刻意表现出像褚褐的地方以外,青遮的情绪都还算稳定,按理来说,他可以放下心来了。
只不过,青遮这个人没有谁能真正看懂,屈兴平有时候揣测他的想法都要慎重再慎重,这时常风声鹤唳带来的后果就是,他突然有些怀疑,会不会青遮在他面前表现出的一切都是演的一场戏?他在青遮的情绪里看到了愤怒,这没错,可是,其他的呢?
“对了,青遮兄。”屈兴平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几天没睡觉了?”
“道祖还需要睡觉?”青遮微讽。
“道祖不需要,可是你需要吧。”想法得到了证实,屈兴平轻轻叹气,“真的不用我来帮你吗?”
“不必。”
“行吧,既然你这边的事情都解决完了,那我就走了。”他起身告辞,走到一半忍不住又转过身,“你,还是好好睡一觉吧,否则,褚兄要是回来,他会心疼的。”
青遮长久不语。
屈兴平叹气,知道再多说他该不高兴了,于是转身,离开了,好不容易热闹一阵子的院子又恢复了平静。
“你,会心疼吗?”
青遮呢喃着,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
如果你还活着,你还会有心疼的情绪吗。
褚褐。
请远客
“哎呀,这不是右卫大人吗?”
卫道月笑眯眯的。
“还真是巧啊,右卫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柳丹臣抬眼,冷冷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
“真是没礼数。”跟在卫道月身后的属下替他主子忿忿不平。
“怎么说话呢。”卫道月倒无所谓,他早就习惯柳丹臣的性子了,“人家可是右卫,是你能随便评价的吗?”
“但您是左卫,和他身份地位相当,您凭什么要受他的气?”
“他不一直都是这样吗?”除了道祖外,他不会给任何人好脸色看。也是,本性如此嘛,要不是道祖救过他的命、对他有大恩,他说不定连对道祖都会臭着张脸。
嗯?等等。
卫道月转身,看向柳丹臣离去的方向。
那个方向,是风氓大殿?道祖现在不是不在天柱茧了吗?他去那里干嘛?
“道月大人?”已经站在黑漩涡前打开结界封印的属下迟迟未等来主子,疑惑地转身,“不是说要去八岐宫找小宫主吗?”
“啊,来了。”
-
柳丹臣进入风氓大殿时,大殿内空无一人,却在响着轻柔的乐曲声。
是「五角月」盒子的声音。
柳丹臣循声走过去,盒子跟往常一样,立于王座扶手之上,随着乐曲声的变化,盒子里两个手牵在一起的小人也在变换着不同的跳舞姿势。
这是道祖大人最重要的法器,珍重至极,也珍爱至极,它唯一的作用似乎就是放个小曲来哄道祖开心,不能拿来打,更不能拿来杀,也不知道道祖是何原因要留着它。
柳丹臣的手搭在了盒子边缘,轻轻蹭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右卫和左卫,虽然都是道祖的亲卫,但彼此之间的差异还是很大的——当然,这里的右卫,指的是柳丹臣,而非卫含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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