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知道我为何进来?”
“当然,我会读心术哦……啊,读心术用这边的话怎么说的来着……”
“那前辈为何还要见我?”青遮盯着他,蛇瞳隐隐显现,“你可知道,我要杀他。”
乐曲陡然转悲,调子轻柔地像层纱,绰绰约约地往人脸上蒙。
荼君眼中的笑意凝滞住了。
“我知道。”
他搁下了杯子,抬头去看星,青遮看不见他的眼睛、他的神情,却能看见有泪从他脸上划过,犹如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得在坠落。
“你想去做就去做吧。”
最终,他看向了青遮,轻声道。
“你不是已经看见了我的模样、知晓了我的性格了吗?我想,你即将要做的事情对那个小疯子应该很有用。”
“杀了他也没关系吗?”
“如果我说有关系,你会停手?”
“不会。”
“那不就行了。”荼君对着他笑,“虽然这句话由我说出来有点奇怪,不过,祝你顺利。”
青遮站起身,又一行礼,“那么,前辈,告辞了。”
“再见。”
在青遮即将走出大殿时,他停了下来。
“前辈,再多问一句。”他转过身,“是他杀的你吗?”
荼君没有回应,他低着头,抚摸着棋盘上的五角月。
“外面……现在是什么天气?”
青遮不知荼君为何要问这个,但他还是如实说了,“天空很高,太阳很亮,是个好天气。”
“是吗。”荼君似乎笑了下,“那真的是……太好了……”
“前……”
一阵光袭过,直接将他带离了大殿,他并没能得到那个问题的答案。
“他走了哦。”荼君将那杯青遮未喝的茶重新推到对面,“真是可惜,你应该和他见一面的。”
对面无声无息,连人影都没有。
“哎呀真的是。”荼君懊恼地敲了敲头,“人死了脑袋越来越不好使了,我倒是忘了,你现在已经不记得了你自己是谁了。”
对面依旧沉默,只有悲凉的乐曲声在大殿回荡。
“但是,你在流泪哦。”
荼君撑着下巴,望着对面轻轻叹气。
“唉。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注2]
-
青遮睁开了眼睛,面前的盒子已经无影无踪,他立刻坐了起来。
“盒子呢?”他问泥人。
“被客人拿走了。她说公子你魂刚归来,会有些不适,可能要多睡会儿,她只答应了看守肉/体,没答应看守灵魂,所以带着盒子走了。”
“……知道了。”
青遮站起身,腿还有些麻,他撑着桌子缓了会儿,刚要进屋,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前几天刚晒的茶呢?”他指着屋檐下的架子。
“被客人拿走了。”
……全拿走了?
青遮震惊地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架子。
“你就这么让她拿?”
“公子,您说过,她是尊贵的客人,想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行吧。”
忍了忍实在没忍住。
“土匪吗这是?”
无论如何好歹给我留一罐吧,阿姐。
剖君忧
“右卫大人好。”
“嗯。”
柳丹臣穿过守卫,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停下。
“道祖大人回来了吗?”
“还未,道月大人说,道祖大人还在处理五大宗更换宗主的事情。”
私自更换权力执掌人,甚至连道祖身在的八岐宫都在悄无声息中完成了交接,安插在八岐宫内的所有旧八岐宫人都没有察觉,这保密程度不得不让人生疑,道祖这几天全身心投入到这件事情上面也可以理解。
但是,为什么要带卫道月去呢?
「是啊,道祖大人为什么不带上我呢?他不需要我的忠心了吗?」
类似于这样的想法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在他还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又悄然无声地隐匿了下去。
嘶。最近是怎么回事?
柳丹臣揉着自己的头。
“右卫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
柳丹臣问完了想知道的事情,继续一言不发地朝里走,他推开风氓大殿的大门,走到高高在上的王座旁,将怀里已经快跟身体的温度融为一体的盒子拿出来,置于王座扶手之上,然后摆正,打开,静静地站在那儿。
有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疑惑,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儿?自己又在做什么?不过很快就如海中的浪花一样,被涨起来的潮水按下,不知所踪了。
直到——
“丹臣?你怎么在这儿?”
道祖回来了。
“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