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店今天碰到一个奇怪的顾客,专门要求他们把饭菜的包装盒换成普通的外卖盒子,还说可以加钱。
薛长松跟他对上视线的时候,晃了晃正在通话中的手机,示意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人。
那人诧异了一瞬,才恢复了表情。
倒不是因为看到薛长松是个学生。
他在这家私房菜馆也干了几年了,刚工作的时候看到一道菜好几百块吓得咋舌,到现在都还没适应,每次进包厢传菜的时候他都得看看今天的冤大头长什么样。
基本都是腰上别着个宝马奥迪的钥匙,手上带个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表,有的还一身的大logo。
这种从头到脚一个名牌都没有的顾客他还是第一次见。
饶是如此,他还是保持了职业素养,从精美的食盒里拿出一个朴实无华的大塑料袋:“薛先生,需要我帮您……”
“不用,谢谢,”薛长松接过,“我自己来就可以。”
“好的。”
明堂在食堂等得百无聊赖,快要饿死了,才看到薛长松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考虑到吃的人不多,薛长松点的菜也不算多,但汤汤水水的装了一袋子,也并不轻。
他把袋子放到桌子上,手指已经被勒出来一道发白的痕。
明堂看了好几眼他的手,没说话。
“尝尝?”薛长松把饭盒从袋子里拿出来,在桌上码好。
再贵的菜放进这种黑色外卖盒子里也显得平凡了,薛长松才觉得有些失策,好像装过头了,万一明堂不想吃怎么办?
念头刚浮上心头,就听到明堂叹了口气。
薛长松递给他筷子:“要不先试试?虽然卖相不太好……”
明堂接过筷子:“我还以为是辣条呢。”
薛长松知道他不是嫌弃,才松了一口气:“要求这么低?”
明堂随便挑了一个菜,塞进嘴巴里:“我都好几天没吃到辣条了。”
所以现在,什么话梅小排,什么荷叶荔枝鸡,都比不上一根辣条,根本就索然无……
明堂:“嗯?”
明堂抬眼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薛长松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这家菜就是很合明堂的口味。
“好吃吗?”薛长松噙着笑明知故问。
“好吃!”明堂重重点头。
听到他说好吃,薛长松才终于给了隔着两个位置快饿晕的柯时来眼神。
“我点的很多,我们两个应该吃不完。”薛长松说。
“让柯时来跟秦昭他们来啊。”明堂抬头,两边看了看,还没找到柯时来的影子。
两个人影忽然坐到旁边。
柯时来:“谢谢二位大哥。”
秦昭双手合十,跟着学舌:“感谢感谢。”
徐蓝才赶到,坐下也不说话,已经默默抄起了筷子,用眼神问剩下的四个人:所以能开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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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自己没学过普通话然后成功选修了一门汉语课。
明堂,你给国家抹了黑!
明堂抬手遮住自己的侧脸, 瞪薛长松:你算计我!
薛长松明明早就想好了要让柯时来他们一起吃,还拐着弯不说,好像一副万事由明堂做主的样子。
薛长松很无辜地眨了眨眼,他知道明堂肯定会同意啊。
明堂也跟着眨眼:这可是我的奖励!
薛长松把荷叶荔枝鸡推得离明堂近了一点:可是人多的话可以点好几样菜。
明堂差点就被说服了:可是徐蓝不用背课文就能吃!
薛长松:那你让她也背。
两个人达成了共识, 薛长松才想起来桌上坐着个柯主任二号。
他看向柯时来, 柯时来一边吃一边嘟哝:“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薛长松:“……”
吃完饭两波人各回各班, 薛长松本来要送明堂上去, 被柯时来拽回来:“就几步路有什么好送的, 我可告诉你舔狗没有好下场。”
明堂忙着算计徐蓝跟他一起背课文,没注意他们俩的小动作。
秦昭跟徐蓝明堂挥了挥手, 进了教室,也没注意他们。
薛长松低声:“……我也没舔啊。”
至少现在还没舔上呢。
柯时来脑回路和他不在一条线上,指给他看明堂因为准备干坏事而毫不留恋的身影:“这还不叫舔?那么贵的菜,仨月的生活费都没了吧?”
薛长松装听不懂:“什么三个月生活费,你想多了吧?”
柯时来:“呵。”
虽然薛长松非常聪明地让人把包装盒都换成了普通外卖盒,但他忘了塑料袋上的logo。
这家店贵得要死,还是几年前柯主任还带班, 把一个不学无术的学生硬生生拉到重本线的时候,柯时来在那家人的谢师宴上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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