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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尧很快想通,心道那自然是心里有鬼才要逃,随后点着头又问:“下官明白了,可如何看出萧公子是帮凶?”
戚暮山沉吟一声:“感觉。”
程子尧失笑:“侯爷,您又跟我打哑谜呢。”
“真是感觉,大概就是……萧公子虽然在他爹面前表现得敌视姊妹,但每每提及萧二娘时的神情却让我想起一个人。”说到这,戚暮山眉眼含笑,“那人对自己的妹妹相当爱护,所以让我觉得,萧家兄妹的关系不说亲密无间,也应是很和睦的。”
“原来如此……哎,听侯爷这么说,那人想必是您很好的朋友吧?”
“算是朋友吧,我与他相隔两地,相距甚远,平日只能靠书信往来。”
程子尧直觉从戚暮山笑靥中察出别的意味,但道不清,于是说:“没关系,都说知己天涯若比邻,再远也有重逢的机会,不知侯爷那位友人身居何地?”
戚暮山轻叹道:“……南溟。”
程子尧一愣,嘴唇翕动半天才发出声音:“这……这好像确实挺远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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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福王和靖安侯坐镇,锦衣卫办事雷厉风行,不出半月就将林州陈氏及与之相关的各家族几乎连根拔起,连带着林州商行的风气都给整治了一番。
然孟道成被革职,陈术被捕,许多粮商也一道捉拿,满城百姓都等着口粮,亟需有人接替知府之位以解民生。
此事理应由各县县令暂代,但上梁不正下梁歪,戚暮山对他们不放心,又记着萧衡的话担心墨如谭会从中谋利,最终还是让一清二白毫无志向的大理寺少卿兼任林州知府。
林州最大的豪绅都被清理门户,其他豪绅更不敢阻挠,程子尧办事方便了不少。
衙役来报:“大人,下官已收缴所有契书一并销毁,百姓们免了债,对大人感恩戴德呢。”
程子尧正清点府中旧时公文,闻言微微颔首:“好,那粮市情况如何?”
“粮商同意开仓放粮,照以往的价格正常出售粮食,只是……”衙役顿了顿,“林州有八万户人家,按现在粮仓内的粮米储量,最多四个月,粮仓就会亏空。”
程子尧手中动作一顿,不禁蹙起眉头:“四个月……离开春还有五个月……”
他抱起一撂卷宗,走到桌案前,揉了揉眉心:“向会宁、宜川买粮的事有着落了么?”
衙役面露难色:“回大人,会宁、宜川两地知府皆称当地收成也欠佳,不愿卖粮。”
程子尧微恼:“怎会如此?前几月唯独会宜两地雨水充沛,岂会收成欠佳?”
戚暮山搁置手中书卷,安抚道:“会宁和宜川自改稻为桑后,桑田长势远超稻田,虽说气候适宜,耕种的也多是蚕桑,说是粮食收成欠佳倒也无可厚非。是吧,殿下?”
说着,他状似无意地瞥向当年极力推广改稻为桑的主事大臣。
墨如谭察觉到他的视线,回望过去,而后看向程子尧:“的确如此,当年为解国库燃眉之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没想到此后都未改回国策。”
程子尧长叹,冲那衙役摆了摆手:“既然近邻不行,那就试远亲,再派人去兴平、奉阳、洛城等地问问。”
衙役甫要弯腰领命,忽听墨如谭开口:“程少卿这么问下去,问到年关都未必有结果。”
程子尧:“那殿下认为该如何?”
墨如谭勾起嘴角:“依本王看,不如这样,寻常价格他们当然不肯松口,但倘以收购之名,以每石两千文的价格向各地粮商收购,势必有不少人为利所诱,自然就愿意出售粮食。”
“两千文?!”程子尧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可随即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对,两千文!告诉他们用两千文一石去买。”
“不,不是买,而是收购。”墨如谭笑着冲程子尧伸出一根手指,“若是‘去买’还得我们亲自跑一趟,但若是‘收购’,那就是他们主动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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