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仁儿到丁悠仁的腿边蹭了蹭,径直上了猫爬架,懒洋洋地沐浴着?阳光。丁悠仁笑了笑,在这之前还得给虾仁儿找个好?人家。
回?到餐厅,将碗筷收拾好?,丁悠仁又在app上买了些食材,放进冰箱。摘下?客厅墙上的一张张合照,收拾起梳妆台上自己的化妆品,将衣物?一件件整理好?再重新放进行李箱,再将虾仁的东西一件件整理好?。叫人来帮她搬走了东西,丁悠仁又重新打扫了房子。
时间?就在有序的忙乱中过?去,看时间?差不多,丁悠仁进厨房准备晚饭。
饭菜刚摆上桌,钱禠白?就进了家门。
“悠悠?!”
今天丁悠仁没去上班?钱禠白?觉得心里慌慌的,一种失去的恐惧将她笼罩。
丁悠仁听见?声?响从餐厅里走了出来,看见?钱禠白?眼里的慌张,她心里顿时一紧,她舍不得钱禠白?。
“禠白?,饭做好?了,吃饭吧!”
钱禠白?环视四周,她们的合影没了,猫咪的东西不见?了,连丁悠仁平日里爱看的杂志也从茶几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悠悠,你这是……”
丁悠仁叹了口气,艰难地走到钱禠白?面前,轻轻地拥抱着?她,在她的耳边呢喃:“禠白?,我们分开吧!”
“你……你说什么?”
钱禠白双手握住丁悠仁的肩膀,将她推到自己能看清的位置,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她的眼睛。
“禠白?,你听的很清楚,你心里也很清楚,何必骗自己呢?”
“不知道到底是?谁在骗自己。”
字字诛心。
丁悠仁一愣,随后?莞尔一笑,“是?我,我不但骗自己,我还骗了你。”
“你什么意思?”
“不重要了,不重要了。我们分开后?,之前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钱禠白?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丁悠仁打断,“钱教授也是?体面人,没有必要苦苦纠缠,是?吧?”
钱禠白?无力地放下?手,点点头。木讷地换上拖鞋,坐到沙发上。
丁悠仁脱掉身上的围裙,换下?家居服,然后?将虾仁儿装进猫箱,换下?拖鞋。
颤抖的手刚刚触碰到门把手,只听见?钱禠白?讲:“悠悠,不要去伤害别人,也不要伤害你自己。”
眼泪滑到脸上,丁悠仁倔强地抹了抹泪,在心底讲:“大白?,对不起。”
门锁自动落下?,屋子里重新归于寂静。钱禠白?呆坐在沙发上,从天明到月亮升起。
一切委屈,愤恨,不甘都随着?分秒的流逝而消失。钱禠白?如?行尸走肉般站起身,走到餐厅,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餐桌上还摆着?两碗饭和两副碗筷,正中央的冬瓜虾仁汤已经凉了,红烧肉和木须柿子也已经不再冒出腾腾热气,只有拍黄瓜依然如?初。
钱禠白?拿起勺子盛了一勺汤,放进嘴里尝了尝,还是?原来的味道,这汤的味道是?她专门从路瞻歌那里学来的,据说和丁忱一做的汤是?一个味道,而丁悠仁又在她这里将汤的做法学去。一碗冬瓜汤,足以慰藉丁悠仁对母亲的思念。
钱禠白?试着?安抚心上的疼痛,可是?,眼泪怎么就这样不争气啊!眼泪落进汤里,落进碗里,落在丁悠仁喜欢的桌布上。从餐厅走回?卧室,客厅窗台上的花瓶里还插着?新鲜的玫瑰,可卧室里的床单已经被丁悠仁换上了新的,钱禠白?躺在平日里丁悠仁的位置上,可是?却找不到任何丁悠仁存在过?的痕迹。明明今早她还躺在这里,明明她离开这个家没几个小时,明明……明明她们相爱过?。
家?
这曾经是?她和丁悠仁的家吧?而不单单是?一个房子。
相爱?
她爱丁悠仁。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可是?,丁悠仁真的爱过?她吗?
她不知道。
同床共枕。却是?同床异梦。她们是?如?此的亲密,她们是?如?此的疏离。
虽然丁悠仁常对她讲“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可是?她却从没有看透过?丁悠仁的心思。
或者?说,她心甘情愿地陪着?丁悠仁演戏。这些年,与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丁悠仁总是?乐于示弱,喜欢和她撒娇,有时候甚至会当着?众人的面送给她一个吻。
可当关上家门,丁悠仁对她的态度十分客气。一举一动有礼有节,却不是?情侣般模样。
钱禠白?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无意间?看到了窗外的月亮,一朵云被风推着?去亲吻月亮,又被风拉走。
是?不是?从一开始丁悠仁就在和她演戏?可笑的是?丁悠仁一直在戏外,而她却当真了。可是?为?了什么?这些年丁悠仁一直是?个合格的独立女性,从来没在金钱上占她半点便宜。
难道说是?路瞻歌?
钱禠白?紧锁眉头,难道丁悠仁真的会把丁忱一的死归咎于路瞻歌,然后?卧薪尝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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